“那要看他们这群人会不会拦截了,若是被我们钻了空子的话,他们就追不上了。”
“那些贼船上都装备了开山钉一类的大弩吧?咱们这船没有覆盖铁甲,恐怕挨不住吧?”文松对这隋阳国铁棠木不了解,便才有此言。
“文兄,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们隋阳国隋水之滨的铁棠木可是能比精炼之铁,无须担心。”安山肃言语中颇为自得,对这楼船非常的有信心。
三艘贼船相隔一小段距离并行行驶着,往楼船的航道上堵了过来,甲板上的贼寇点燃了火矢,拉满了长弓。
文松等人也来到了船头,准备随时挡下射过来的开山钉。
轰隆隆,贼船上鼓声震天,漫天的火矢往楼船上射了过来。
楼船上的水手并不惊慌,撑起了早已准备好的方盾,其余几人自然是浑不在意,黄皋将手中的拂尘点出,面前便生成了无形的障壁一般,火矢射了过来,节节粉碎。
文松看着黄皋淡然的表情,心想这个监门太监体内灵气磅礴远胜于己。
不过,贼船的火矢目的不在于杀人,而是在于点燃楼船的风帆,以减慢楼船的速度。只是这目的依然落空了,楼船上的红漆都是提取自隋阳国的龙血树,有防火耐割之功效,贼寇的火矢没能造成丝毫的伤害。
三艘贼船的海寇见第一波攻击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便将甲板上的大弩都推了出来,对准了楼船。
“安将军,咱们几个把射过来的开山钉拦截下来,叫你手下的人见缝插针,从这贼船之间穿过去吧!咱们低调行事,就不要妄生事端了。”黄皋与安山肃商量道。
“黄大监,这可过不去,您仔细看那贼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连起来的?”安山肃卖了一个关子说道。
“哦?”
其余几人疑惑地看去,只见每艘贼船之间竟然是用巨大的铁链连接起来的,只是那铁链大部分都藏在海面下,黄皋一直没有察觉的。
“安将军好眼力呀!这些贼寇一个个倒是精明的很!”黄皋看到这些贼寇的手段也是哭笑不得,这法子倒像是在收网捉鱼一般。
安山肃也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倒不是我眼力尖,只是因为这法子本身就是我想出来的!”
“哦?此话怎讲?”黄皋一脸疑惑,他们玄武军讲究随机而动,肯定是不会想出这铁索连环的战法的。
“诸君稍安勿躁,我去去就来!”说罢,安山肃一跃而起,落在海面上,踏水而行,往贼船上奔去。
贼船上的海寇,见有高手杀了过来,赶紧发动了大弩,同时水手也调转风帆,准备往外海逃去。
安山肃是见过大阵仗的人,对于这种小场面自然是随意掌控。他双指一点,海面下便窜出了十多条水箭,将飞来的大弩全部拦腰截断了。
“安将军玩水的功夫果然厉害呀!”宇文瑄不禁啧啧称赞。
只是,令船上众人奇怪的却是,贼船停止了发射大弩,甚至连风帆都收了起来。
“他们这是停止抵抗了?”宇文瑄疑惑地问道。
黄皋也是不解,只有文松若有所思地回道:“这船上怕是安将军的熟人吧?”
联想到安山肃之前所说的话,其余二人都觉得有这个可能。
安山肃上了贼船,便入了船舱,没了踪影。
不一会儿,安山肃便跳下了贼船,往楼船这边跑了过来,而三艘贼船也升起了满帆,往外海驶去。
“这船上是安将军的熟人?”黄皋好奇地问道。
安山肃说出了令在场的人都惊讶的答案:“大部分都是我的部下!”
“啊!这是我隋阳国的逃兵?”宇文瑄一脸震惊地问道。
“小王爷,不是这样的,船上几个贼头都是我玄武军在册的校尉。”安山肃呵呵解释道。
“这是?”
其余两人都已经是看明白了,只有宇文瑄一人依然是一副蒙在鼓里的表情。
“他们这是奉旨打劫的!”
“奉旨打劫?”
“对,这都是国主安排的,我隋阳国国穷,但是兵强马壮,干这门行当也是在补贴军费,同时也算是在练兵。自我们丢了北境三关之后,朱雀和白虎二军难以抵挡南陇国的铁骑,国主另辟蹊径,加强了我玄武军的实力,若是司徒义南下,我们便去海滨骚扰。只是平日里,也不能太招摇,若是被其他国家发现了是我们的人,那我隋阳国就是万夫所指了!”
“原来如此,那这外海贼寇都归我隋阳国的兵士管?”奉旨打劫,听到这四个字,宇文瑄心中倒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这到底是匪还是兵呢。
“这外海贼寇也分派别,我们手底下这一派是南海第二大帮,帮上管事的人都是玄武军中的将士。”
“这事连我和黄大监都不知道。”
“此事在玄武军中也只有几人知道。”
“我哥倒是真的瞒的深呀!所以这帮人是谁都抢,连我隋阳国的人也抢?”
安山肃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哎,就当他们支援国库了吧!”
文松听安山肃说完,心中也是不由地感概,敌国之兵,即是我国之匪,雁山之民,如今也是被南陇国劫掠着吧!他若为了一己之私,则雁山之民永世只能作为周边几国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