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早点回来的话,我爹又怎么会知道呢?”文炎怂恿到。
“我娘会知道的,我娘会担心的。”胖子嘟囔着说道。
“胖子你人挺胖的,胆却不肥!我算是看错了,不管了,我先走了,你帮我打好掩护!”文炎推开后窗,跳入了一条小巷子。胖子则在上面眼巴巴地看着,心动却不敢行动。
文炎见了城门附近那家打铁铺之后,就把路线给记了下来,左拐右拐之后便找到了。
打铁铺中叮叮当当,火花四溅。墙上则挂着一些破破烂烂的铁器。
“小兄弟,想置备一件趁手的兵器?”那铁匠光着一个膀子,打量了一眼文炎的穿着,见他一身粗布衣服,心下已是了然:是个穷小子。
文炎一眼看出来了那种神情是什么意思,那种眼睛一瞥,嘴角一撇,鼻孔一哼的神情展现着居高临下的傲气和鄙视。文炎知道是他的衣服让他被人瞧不起,他也回想起一路上那些行人对他们一行人指指点点的,让人瞧不起的滋味的确不好受呀。
“你们这里最好的剑是哪一把?”文炎抬着头直视那铁匠,没有展现心中的自卑。
“哦,喏,这把,五十两银子!”那铁匠继续敲打着一块通红的生铁,头也不抬指着铺子最高处悬着的一把三尺长剑说道。
文炎只见那长剑半寸宽的剑刃寒光逼人,剑脊上红色的火纹熠熠生辉,剑柄也以红黑的细绳相间缠绕着,不说这长剑材质如何,至少卖相已是顶尖的。
文炎把手揣进了兜里,摩挲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那是他第一次出海从一条鱼的肚子里面找出来的。他自那以后便笃定自己是大气运加身之人。今日,他要把这大气运交出去吗?
文炎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把珍珠掏了出来:“这至少值一百两!”他问过他爹,他知道这颗珍珠的价值,这是他的宝贝。
铁匠的眉毛一挑,眼睛放出光来,但他装得不动声息:“勉勉强强吧,大是挺大,成色似乎一般,你拿过来给我仔细看一看。”
“你先把那把剑给我看看!”文炎把珍珠收了起来,揣进了兜里。
“哼,臭小子!”铁匠嘴里喃喃骂道,踏在墙上一跃而起,将屋顶上的宝剑摘了下来。
文炎双手接过长剑,轻轻抚摸上面的剑纹,心中早已大喊道:“你是我文炎的了!”不过,他面上保持着镇定,拿手指在剑身上弹了一下,学着铁匠说道:“看倒是能看,材质似乎一般!”
“放你他娘的屁!我这宝剑精钢所铸,锻打了近一百天,掺入各种矿藏,你跟我说一般?”铁匠大骂道。
“行行行!但我这宝贝还是比你这玩意儿值钱呀?你可换算得五十两纹银出来。”文炎拍了拍衣兜。
铁匠眼珠子一转,说道:“我这确实没备这么多银子,但是你不还得买一个剑鞘吗?”
文炎想来也是,总不能提着剑就出去,搞不好会被人打的。
“拿好一点的!”钱财压身之后,文炎底气也足了,朝着铁匠颐指气使地喊道。
“那得去里面选,外面都是些成品的兵器,里面是一些没用的佩饰。”
铁匠推开一道沉重的铁门,黑漆漆的里面就点了几盏油灯。
“行吧,进去看看。”文炎心想此处在大街上,倒也不用害怕出什么事,便跟了上去。
“来,紫檀的!”铁匠扔过来一个剑鞘。
文炎把长剑插了进去,果然严丝合缝。
就在文炎端详之时,边上的铁门砰的一声合上了。
“拿过来吧,小子!放你一条生路。”铁匠瞬间变了脸色,手里拎着一把大锤,伸出粗糙的大手来,凶神恶煞地瞪着文炎说道。
“你这黑店就不怕我找人拆了!”文炎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心中毫无底数,但是气势还是要装出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看你一身烂衣,不就是跟那帮和尚一样,从外海来的流民吗,我家世代在这里打铁,什么大人物,我不认识?你呢?谁能保你?”铁匠凶恶的嘴脸露了出来,完全没了先前的憨厚老实。
文炎握紧了剑鞘,站定了不动,眼睛死盯着铁匠。
“怎么?舍不得呀。这种宝贝本来就不归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拿不住的。幸亏是遇见了我,在其他地方,你只要露出来就是个死!”铁匠边说着话,边聚起真气,脸上,手臂上泛起了一层青气,肌肉也鼓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文炎左手双指点出,剑鞘落下,右手拔出长剑,一道火焰自他指尖迸发而出。
铁匠惊住了,他没想到这外海的小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气境大成,能将灵气化为实体。不过,这种买卖他也干得多了,立即稳下心神来,扭过头闪避,抡起大锤砸了过来。
文炎一个鱼跃龙门,以灵动的身法躲了过去,长剑脱手而出,披着赤红的火焰,刺进了铁匠的喉咙。
太快了,铁匠只看见了一头浑身火焰的老虎扑了过来,咬住了他的喉咙,他倒了下去,没有说出一句话来,黑暗与死亡吞噬了他,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招惹这个少年。
文炎心中惊魂未定,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并不好。他正慌神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动静,似乎有人来了,他推开铁门一个小缝,望着打铁铺外一个兵士在打量着,然后往铁门这走来。
文炎心想若是尸体被发现,肯定会出大事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泰然推门走了出去,装得神态自若,心脏却是砰砰的跳着。
“李二呢?”那兵士怀着抱着一个黑铁盔问道。
“我……我师父……出城去了。”文炎涨红了脸说道。
“哦,李二这抠搜的人竟然也收了个学徒?”那兵士随口一说,倒也没有怀疑什么,拿起了一对马镫,丢了十来个铜板便走了。
文炎跟到打铁铺外见人走远了,回到小屋内,将铁匠的尸体藏进了水缸里,然后将长剑上的血迹清洗擦拭干净,又从打铁铺中拿上了几柄飞剑,用布包上从后门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