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赤狼之影(1 / 2)

横刀锁寒 临阵讨贼 7126 字 2023-05-17

巨灵宗猎场内,巨木参天,山林深处遍布野兽,同时各类奇花异草也是应有尽有,可谓得天时地利之和也。巨灵宗弟子可以在此间进行修炼,猎杀野兽,种植药草,炼制丹药,试验阵符。

如此庞大一块地盘自然需要人管理,这便归那些低阶的杂役弟子来负责。这些杂役守卫猎场,监视兽群,培育药草,无活不干,却又没有多少肥水可捞。但是这猎场毕竟是一块要地,所以各大家族都会在这些杂役里面安排一些自己的人。

猎场最深处,一圈木栅栏围着两栋简陋的茅屋。傍晚时刻,里面点着稀疏几盏油灯,昏黄的灯光愈发显得此处清冷。

“月亮出来了。喂,丑八,来这半个月,你觉得害怕吗?我去年刚来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是各种野兽咆哮的声音,吓得我躲在被窝里,直打哆嗦。可是现在呢,我感觉要是听不到这些声音,反而不踏实,睡不着!”一个长着一张雷公嘴的少年坐在茅屋顶上,问到躺在树顶上的另一个黑衣少年。

“还好吧,我以前就住在山上,父母早亡,一个人倒也看淡了很多东西。”黑衣少年闭着眼睛用沙哑的喉咙平静地答道。这少年一头散乱的长发,盖着满是疮疤的脸,头上也是一块一块的癞子,看着好不吓人。

“难怪我看你这么老成,干什么事情都不紧不慢的。不像我毛猴天天被他们骂,说我办事不牢靠。”毛猴唉声叹气道:“对了,宗内那个小子最近倒是没来找咱们的麻烦。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学什么新的功法?搞不好又要拿咱们练手了!”

“说不定也有可能被人打死了,抛尸荒野呢?所谓人贱自有天收!这种人一般都是早死的。”丑八随口回道。

“不可能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畜生估计还得来找咱们的麻烦。”毛猴说着丧气的话,扭了扭被打伤的左胳膊。

“嘿,你是什么人?”毛猴突然大喊一声,抄起边上一把长刀,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向着栅栏门外一个带着面具的白衣公子哥喝道。

丑八也缓缓地坐起在树杈间,解下边上挂着的长弓,从箭筒里取出了一只铁箭。

白衣公子哥没有答话,双手背负,足下轻轻发力,便轻轻松松的越过了八尺多高的栅栏。

“孙哥!赶快别吃了!来硬点子了。”毛猴一跺脚,扒开一块茅草,往屋子里喊道。

屋内又冲出来三个人,带头的将近二十多岁,满脸胡渣,一对大眼细细打量了一下前方的公子哥,见他穿的不是巨灵宗弟子的天蓝云纹锦袍,不过依然非常谨慎地问到:“阁下是何人?我们是巨灵宗的杂役弟子,负责看管猎场。此间是重地,希望阁下说清来意,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面具下的人没有答话,反而从腰间拿出了一把铁骨的折扇。

毛猴一看这是要动手的势头,大步一跨,一招猛虎下山往下一跳,举着长刀当头劈了下来。

白衣公子也是手法极快,折扇一下挡开长刀,二下便点中毛猴手腕,三下荡出一道波纹将毛猴击飞了出去。

胡渣男在毛猴身后,没有察觉到那道波纹,便没能认出来这人是谁。三人扶住了毛猴,也杀了上去。树上的丑八则拉开了长弓,瞄准了白衣公子,引而不发。

四把长刀围住了白衣公子,两人配合无间,滚地过去,分别砍向大腿和小腿,另外毛猴扑腾起来,刺向了白衣公子的腰部。白衣公子辗转腾挪,如旋风般腾起,然后借着诡异的身法将地上二人的刀踩在脚下。胡渣男站在最后,高举长刀,灌足真气劈了下去,一道赤红的刀痕斩开月光闪了过去。

白衣公子左手往下一拍,一道水纹自空气中荡开,将贴地的三人压倒在了地上,右手折扇一抖,画了一个圆圈,空气中生成了一层薄薄的淡蓝色水膜,将那刀痕挡了下来。

就在这个档口,树上少年的箭距离白衣公子的脑袋已经不足一尺了,连发三支,接踵而至。

白衣公子不慌不忙,往后闪开,扇面打了开来,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叮铃两声,火花四溅,竟然挡下了头顶两支激射而来的铁箭。最后一支箭则半截没入了土中,箭杆还在嗡嗡地震动着。

胡渣男眼尖,看到白衣公子的掌法,又看到那扇面上几笔勾出的山纹,心下已是了然,赶紧单膝跪了下去,行礼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沩山公子。”

其余三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膝盖弯得还是特别快,地上砸出了三个坑。

树上的少年也赶紧跳了下来,正准备跪下去,却被孙沩山给扶住了。

等到仔细看清楚这少年的烂脸之后,孙沩山赶紧收回了扶着的双手,强忍着厌恶的表情,夸赞道:“你的箭法不错。其余人也起来吧,都是巨灵宗的弟子,哪来的什么公子。”

胡渣男心中暗赞道:“西极城内都说这沩山公子平易近人,无纨绔之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这边打斗刚结束,栅栏门外,又走进来几个人,一名老者,一个大和尚,一名儒生,还有几个也是年近不惑的壮年汉子。

胡渣男正又要跪下的时候,被老头给喝住了。那老头便是孙随安了。

“你叫什么名字?”孙随安观望了一下四周,随口问道。

“安爷,小人叫孙福。”胡渣男摸摸了头上散乱蓬松的头发。

“哦,孙烈的孙子,你这手猩红斩还差点儿意思呀!你爷爷怎么样了?”孙随安正视了孙福一眼。

“回安爷,我爷爷近些年来修为一直上不去了,逐渐衰老,大多数时间都在卧床。”

“你又叫什么名字?”孙随安看向那背弓的少年,审视了一眼。

“田八!”

“你就是那个救我弟弟一命的人!”孙随安惊喜地说道。

“城海公子自有他的福分,我只是沾了孙家的光而已!”田八低着头答道。

“我一直想亲自答谢你来着。看你弓使得不错,可惜我手里没收藏过什么好弓,你还使什么武器?”

“不劳烦您破费了,公子,帮城海公子一把本是在下分内之事。”

“公子,他用的是破木棍,每次断了就随便砍一根树换新的。”毛猴插嘴说道。

听完,孙沩山轻轻拍了一下腰间的玉佩,一根赤铜长棍出现在了他手中,“来,这是望海寺高僧所铸,今天便送给你了。”

众人见此,心中都是暗自赞叹,这孙沩山与孙城海两兄弟性情果然完全不一样,孙城海天赋惊人,却年少轻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孙沩山有仁者君子之风,对那残废的弟弟都如此照顾,将来必是孙家家主。

“对了,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呀?”孙沩山微笑地问道,丝毫没有让田八感到冒犯。

“狼毒蛛咬的吧?”孙随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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