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流转,只轻轻碰上,似是会说话般,再看看周围的丫鬟婆子,三人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把饭吃完。
“娘,今日你就跟蒿儿去京都郊外的宅子吧,那里空气好些。”母亲如墨说道。
“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就守着你和我女婿。”
姥姥随手拿起一块手帕,擦了擦嘴,急忙回应。
“去吧,去吧,这雅榷院狭小,再者,我平日里要照顾李绩文,再顾不上你。”如墨看着姥姥说道,眼神里满是复杂之色。
“好了,说不去就不去,我和你一起在这里照顾我家姑爷,别推辞了,勿要让人看了笑话去。”
姥姥站起身来走了,满脸都是不悦。
“母亲,姥姥刚刚失去姥爷,她不想再失去你们。”
卓冷蒿喝完碗中最后一口白粥,低着头看着盘子里的鸡蛋,也不看母亲,叹了口气。
“哎,那就依你姥姥的意见,留在雅榷院吧,那京都郊外的宅子怎么办?”母亲忧虑地看着碗中的残羹冷炙,不免又有些担心。
“母亲,放心好了,还有我呢,我去那里料理。保证给你弄得妥妥当当的。”卓冷蒿抬头,看着母亲,说道。
想起卓冷蒿在卓府的表现,尤其是在她姥爷的葬礼上的干净利落,如墨便也就放心的将京都郊外的宅院和产业都让卓冷蒿去打理了。
吃完饭的卓冷蒿,还要去兵营中复命。
她还有个名字,叫卓高,女扮男装,在一个五十个人的队里面做队率。
再不回去看看,恐怕队率的位置被褫夺了去。
而这个秘密却只有卓冷蒿自己知道。
骑着高头大马,在一处密林之中,她换下了女儿装,铠甲穿在身上,活生生的一个沙场男儿。
“队率,队率,你可终于来了,再不来,我们就被饿死了。”
刚下马,兵营中,一个小卒子牵住卓冷蒿的马绳,仰着头,对卓冷蒿说道。
“怎么就饿死了,难道你们没有去领月俸?”
卓冷蒿,一个翻身,从大青马上跳下来,认真地看着小卒子。
“据传是赵太后密令,说是前方战事吃紧,后方的月俸就晚半年发放。”
小卒子一边牵着马一边说着,卓冷蒿则心下一沉,又是赵太后。
真是无所不至,无所不在。
“去,到营帐里,把洛盘鹰给我叫来。”
卓冷蒿,摆了摆手,小卒子牵着马,栓到马厩里,继而小跑着去找洛盘鹰去了。
洛盘鹰,便是八年以前,卓冷蒿跟随母亲进京都的时候,藏在破庙里,遇见的小叫花子。
偶然的一个机会,卓冷蒿在大街上遇见了他,便把他招进了兵营。
洛盘鹰还不知道,眼前的卓高队率,是卓冷蒿,更加不知道卓高是女的。
未等洛盘鹰到来,外面响起了一声通报:“太子驾到。”
太子来了?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堂堂一朝太子,不在太子府里好生呆着,来这个不起眼的只有五十人的小队做什么?
来不及细想,一行人已经簇拥着太子来到了营帐内。
旁边的侍卫,见卓冷蒿,发呆,未行君臣之礼,大声呵斥:“还不快给太子跪下。”
随即抽出手中的宝剑,压着卓冷蒿的脖子。
为以免被有一面之缘的太子发现自己是卓冷蒿,便马上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地上的黄土正好抹在她的脸上。
“小的卓高,见过太子,小小兵营,太子殿下驾到,令小的惶恐不安,一时反应不过来,还请太子恕罪。”
“好了,好了,起来吧,我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便是来学习一下兵营之道,还望卓队率多多指教。”
太子背着手,示意卓冷蒿起身,未察觉她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