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威,不要动不动把剑架在别人脖子上。”太子悠然说道。
“是,太子殿下。”
刚刚把剑放在卓冷蒿头上的男子,便是梁子威。
听到“梁子威”这个名字,尚未起身的卓冷蒿,心下一惊,原来是他。
记忆涌上心头。
那年的他,见义勇为,拔刀相助,豪侠义气,略见于其中。而如今,却怎么成了太子的人,动不动就因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没有行君臣之礼,拔刀相向,真是走狗都不如。
起身的卓冷蒿,依旧低着头,脸上的黄土依旧粘在脸上,她没有管,这样更好,太子不会认出来,且慢,那日太子在雅榷院正眼都没看自己一眼,就算脸上没有黄土,估计也看不出来。
“愣什么神呢,还不赶紧去让兵卒准备箭靶子,太子要亲临观摩。”
背后袭来一阵疼痛,出于本能,卓冷蒿刚想反抗,转身一看,又是梁子威,心中怒气升腾起来。
拔剑,砍向梁子威,直接打掉了他手中的宝剑,手腕上顿时血流如注。
“你干什么?”
太子快步猛奔到梁子威身边,扯下身上的外衣,撕成布条,绕着手腕缠了一圈,方止住血。
“快点去太医院。”太子赶紧招呼手下的侍卫,扶着梁子威出了营帐。
“为何出手伤人?”营帐中就剩下太子和卓冷蒿。
太子眼神凶狠,恶狠狠地看向卓冷蒿,冰冷的目光,恨不能杀死她。
“禀太子殿下,臣属实是出于本能,战场杀敌,最忌讳背后出手,出者,杀无赦。”卓冷蒿头也不抬,面无惧色,声调不卑不亢,令太子刮目相看,他的怒气降下许多。
“好,好一个战场杀敌,你可上阵杀敌过?”太子不禁侧目,眼神柔和许多。
“是,十五岁参兵当年,就跟随大军击退匈奴,杀敌数十人,方被提职为队率。”卓冷蒿说道。
“好,真是英雄出少年,本太子虽不会刀剑弓术,但兵法之书,太子太傅亦是讲述了不少,如今太子太傅因顾全我朝名誉,自断双腿于潘阳郡,尚未醒来,然本太子未因此荒废学业,依旧早读晚习,不负太子太傅一片赤诚之心,如今前方战事吃紧,本太子为立战功,以服朝中大臣,以立军威,本太子再三思考,近日亦要随军出征,沙场征战,遂来此学习兵营之道,还请卓队率多多指教。”
太子说到此,竟然拱手握拳,朝着卓冷蒿行了三次大礼。
他竟没有追究卓冷蒿的伤人之过,还如此谦虚,不禁让卓冷蒿有了恻隐之心。
“太子殿下,莫要行如此大礼,我卓高本就是兵营中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子,岂敢受太子殿下如此大礼,真是折煞小人也。”卓冷蒿扑通跪下,给太子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