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的正门而入,马车便在宫门内的大门处,停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武帝的辇车,上面空无一人。
昨夜的马夫命侍卫将三人扶上辇车,吱呀吱呀来到了皇宫别院。
“太子太傅,陛下让您三位在此等候,半刻,陛下下朝,自当到此与您会见。”
马夫半躬身,恭恭敬敬地朝着辇车上的三人说道,头上的笼巾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摇曳着,像一只风筝的尾巴一般,惹得卓冷蒿差点笑出来。
如墨瞪了一下眼睛,示意女儿莫要放肆。
此时,如墨的后背亦是在出冷汗,小家小户的,哪见过如此场面。
李绩文点点头,不做言语,也是怕哪句话说错了,得罪了眼前的人。
毕竟马夫可不仅仅是马夫。
三人被前来的宫女婆子,引着到了武帝的书房。
每个硕大的紫檀木柱子跟前,都站着一位美艳如花的宫女,直看得卓冷蒿眼花缭乱。
众宫女头发从额头发际线的两边分成两颞,一直延伸到脑袋后面合拢绾髻,横笄。
上面多无更多的饰物,却显得清爽一番。
“娘,你看,这里这么多仙女姐姐。莫不是我们进天庭了。”
卓冷蒿晃动着稚嫩的声音,悄悄地问着坐在身边的母亲如墨,眼睛提溜转着。
恰逢旁边的一位宫女来送茶水,被听了去,然依旧是面无表情,标准式的微笑,轻轻地半身作揖道:“请太子太傅,夫人用茶。”
说完,宫女便倒退着,熟练地退了出去。
如墨见状,用手指放在女儿的嘴巴面前,小声地说道:“勿要言语,这里是皇宫,若是说错了,要杀头的。”
话音未落,书房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非也,非也,这皇宫也是人间凡地,纵然一时语错,亦不会落得杀头之罪,何况还是个孩子。”
进来的是一名身着深黑色曲裾衣衫的华贵妇人,头上未带任何饰物,仅仅拢着乌黑的秀发,淡淡的花香,迎面而来,手边牵着一位身着幼龙的内衬红衣外罩深黑色衣衫的幼童,年纪和卓冷蒿相差无几。
“快,见过太子太傅。”妇人一把拉过幼童,让其给李绩文行礼。
坐在椅子上的如墨等人见状,忙站起来,想要跪下行礼,却被妇人一把阻止了,脸上笑靥如花,
“莫要行礼,武帝都要敬太子太傅三分,我这做皇后的,岂能让太子太傅和夫人行如此大礼,让武帝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如墨一听是皇后,心肝乱颤,更是想跪下行礼,却被妇人一把拎了起来,手臂孔武有力,莫不是练武之人,哪有如此的气力。
“好了,好了,嫂子,莫要行礼了,武帝和我年纪比你们尚小些,武帝都称太子太傅为哥哥,我这妻子自然,嫁夫从夫,以后你就是我嫂子了,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礼。”
说着,皇后扶着快要哆嗦成团的如墨坐了下来。
带来的男童,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年纪比卓冷蒿大一岁。
已然九岁了,稚嫩的脸上,不着痕迹的带些许的老成。
他跑到卓冷蒿的面前,附在她的耳朵前,小声地说道:“我带你去找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