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溪月绵绵(2 / 2)

篆香沉 英嘤 3773 字 2023-05-17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铜像人。

手持腰牌,方得到允诺进入。

“这架势,不是我说你爹,我老丈人,每次回门整得像回皇宫一样,不知道地人还以为我娶了一个公主。”

父亲手握纸扇,摇着扇风,寒冬腊月地,脑门子上满是汗,另外一只手牵着卓冷蒿,幼童的脸上多是不情愿,她最不愿意回姥姥家,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母亲如墨瞪了一眼父亲,眼角细细地挤出几条鱼尾纹,自是发散着怒意,“好了,别发牢骚了,若不是当年你拐了我去,我父亲也不至于对你这样。”

一说到当年,父亲李绩文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耗子,灰溜溜地不再说话。

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大路,路两旁地柳树尚未发芽,枯镐的老树枝散落在风里,摇曳,摆弄身姿。

拐过一门亭。

一大群丫鬟婆子,端着宴请的蔬果肉盘,来回穿梭,像上了发条地陀螺,根本就没空搭理蒿儿一行人。

人群中传来一声招呼,“哎呦,这不是如墨妹妹吗,怎么才来,刚才大娘还交待,让我出去接接你们娘仨儿呢。”

一个高挑地中年妇女,扭着细柳条地腰肢,若扶柳般摇摆到三人面前,满脸地胭脂水粉,硕大地宝石耳坠,眼角堆起地鱼尾纹,恨不能夹死一只苍蝇。

卓冷蒿往后退了退,躲在父亲地身后,李绩文的心里亦是不悦,嫁女从夫,明明应该说爷仨儿,愣是被眼前的二姐说成娘仨儿,鼻子里哼出冷气,不接话茬,手里的纸扇摇得更加起劲。

娘亲见夫君不搭话,怕怠慢了姐姐,忙一步上前,握住二姐的手,“二姐,我和绩文本早早备好来的,路上遇见故人,耽搁了一番,还请姐姐不要怪罪。”

二姐最见不得妹夫一番清冷高傲的模样,遂撒开妹妹的手,讥笑着,“哎呦,这大正月的,出门遇见故人,怕不都是些酸文缛节之辈吧。”眼角还撇看妹夫的脸,酸文缛节四个字尤咬牙切齿般回荡在李绩文的耳朵边。

父亲属实不想与眼前的二姐有什么不快,握拳拱手,“二姐,过年好,我且先进去与男丁们畅谈,你们请便。”说着,父亲急匆匆进了门,朝着男丁集聚的大堂而去。

无趣的二姐,也引着蒿儿娘俩进了左厅。

“娘,三妹来了。”二姐小碎步跑到一位老妇人的面前,挨着坐下了,嗑起了桌子上的瓜子,两颗门牙中间凹陷下去一块,像松鼠一般。

老妇人伸出双手,抱着蒿儿,扯过如墨,“蒿儿,我的好孩子,一年不见,都这么高了,如墨,我们隔那么近,你就不能多走动走动,枉我盼你盼的天天做梦。”

如墨亦是泪如雨下,母子情深,奈何母亲的大门又岂是可以轻易登的。

卓府为柳州一巨贾之商,涉及范围甚广,良田万万倾,酒坊不计其数,桑蚕纺织绸缎布匹数万万米,广涉官商之域,其祖上十五代积攒的家产,尚富可敌国。

如此硕大的府邸,婚嫁自然是讲究门当户对。

如墨当年跟了母亲的姓氏,为王如墨,其是为了继承母亲当年王府的家产,母亲是王府的独女,自然如此。

如墨自小琴棋书画,生得娇艳,早就被定娃娃亲许乐亲事,奈何对门亲家之子患病,不日撒手西去。

还未等出嫁,王如墨就成了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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