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早就知道大道理说服不了人。
面对愤慨的王家长子,徐鹤道:“王琦,你今年十之有八,早该成家立业,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说好的亲事却迟迟未能完婚!”
他又转头看向灵堂:“王继,你今年十六,如今已经考中秀才,学问不错,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每每岁考,你总是只能做个增生,廪生与你从来无缘!”
“王谢!”徐鹤看向王家最小的儿子,“别的人家五岁就能开蒙读书,但你十二岁才勉强开蒙,进了蒙学后,一直被刑科科长家的公子欺负,之前已经十多日不敢去蒙学!”
“什么?”那妇人闻言,惊讶地看着最小的儿子。
王谢脸憋得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怔怔地看着徐鹤。
王家长子王琦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爹已经被你逼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打听我们家的事?你难道要把我们家逼上绝路吗?”
徐鹤摇了摇头:“听我说完。”
“我刚刚被朝廷任命为前军都督府经历司经历,其实就是皇上的意思!”
众人一听事涉宫中,全都盯着徐鹤等待下文。
“皇上的意思就是让我查明湖广等地的情况,以防反贼暴起,朝廷不明所以,丢城失地,生灵涂炭!”
“可是我到了经历司,王学道对我百般阻拦,我一个经历想看看本衙门的文书,竟然还要受到我下属的抗命,把你们换做我,你们觉得这正常吗?”
徐鹤说得堂堂正正,王家人无言以对!
徐鹤接着道:“我本以为王学道就是个跟上官沆瀣一气、贪赃枉法的小人……”
王家几个儿子闻言顿时露出怒意。
徐鹤赶紧道:“但是我来到你们家门外时我觉得我可能并不太了解王都事。”
“枉法或有可能,但贪赃……”
“我爹从不往家里拿一两银子!”
“没错,我爹教过我们说,官位荣华误一生,贪婪之心祸自傍!”
……
徐鹤也不知道这王都事说这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但目前来看,他似乎并没有从前军都督府里搞到多少钱,但也不排除一口面条一口蒜,一分不花赵德汉这种情况存在。
不过徐鹤今天不是来反腐的。
他击节赞叹道:“王都事家风甚严,可惜了……”
二子王继冷笑道:“你可惜什么?你逼死了我父亲,猫哭耗子假慈悲!”
徐鹤闻言,刚刚还面若春风的脸阴沉了下来,他盯着王继道:“谁说是我逼死了你父亲?”
王继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自己的眼神竟然下意识躲闪起来。
徐鹤道:“我当时查出前军都督府有问题,突然被翰林院叫走有事,临走之前,我见过你们的父亲!”
“什么?”
“你跟家父说了什么?”
“是不是你逼得父亲走投无路……”
这时,那个妇人道:“徐驸马,你直说吧,当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徐鹤道:“我见到王都事时跟他说过,我来都督府是皇帝的意思,陛下让我查什么,你既然阻拦不给我看,想必也是猜到了。”
“但我告诉你一句话,你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今天之所以掌嘴,也是做给你身后之人看!”
“只要你能帮我搞清前军都督府的问题,不仅前罪可免,还能升官!”
“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