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几个儿子全都傻了,这跟衙门里来人时说的不一样啊。
照徐鹤这么讲,父亲也不会被逼死啊?
徐鹤见众人沉默不语,脸上刚刚的愤愤不平也消减了不少,于是他连忙道:“而且我还跟你父亲说,让他看好经历司,明日一早我还要回来查往年的移文,你们的父亲是亲口答应了我的!”
徐鹤说到这,就纯粹是鬼扯了。
什么封官许愿~~~~~~假的。
什么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假的。
他在自己公廨内警告王学道,让他看好移文不假,但王学道却从来没有答应他。
可是,这重要吗?
王学道都已经死了。
谎言若是能达到目的,为什么不把王学道妆点成迷途知返的羔羊呢。
王家人本来就对王学道身上的事耿耿于怀,现在听徐鹤的意思,他压根没有逼迫王学道。
那问题来了,自家夫君、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总不能是失心疯吧?
当王家幼子王谢问出这个问题时,徐鹤用沉重的语气道:“这就是我今天来的原因之一!”
为什么说【之一】?
他看向王学道的夫人道:“嫂夫人,王都事是个有良心的官员,他的死,完全是被另有企图,想要遮盖情弊的人逼死的!”
“他转而栽赃给我,您想想,我刚来经历司才两天,我与王都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逼他?”
“我想要知道什么,只需要徐徐查访便是,直接逼迫下属去死,除非我脑子有病啊!”
张鹗听到这看着徐鹤的背影,心中暗暗吐槽,你有病?那这大魏朝就没有聪明人了。
你是状元还不好?
你巧舌如簧啊好不好?
果然,那妇人听完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面色松弛了不少。
徐鹤接着道:“可怜王都事为这些人做事,什么好处都没捞到,最后还被这些人逼死……”
“张鹗,离府前我让你准备的二百两奠仪呢!”
二百两,王家人一下子就被这数字怔住了。
“徐,徐驸马,这,这太多了!”长子王琦手足无措道。
徐鹤正色道,“不多,说到底,也是因为我的到来,让那些人害死了王都事,我也有责任呐!”
说完他转头看向王继:“你廪生的事情,我已经给顺天知府写了封信,官学的教授会卖我个面子的,到时你好歹有份廪米补贴家用!”
最后他看向王谢:“你那蒙学不去也罢,夫子就是个屡试不第的老童生,正好,永安坊有家蒙学是张学士族弟所办,张鹗,把荐信拿来,你去那里读书吧!”
王家三个儿子全都沉默了。
王学道的夫人颤声问:“驸马,是不是俞稷害死我夫君的?”
徐鹤闻言,心中暗道有门,但他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这件事还要查!”
那妇人咬牙道:“肯定就是他,我夫君每次回来都长吁短叹,说兖州伯让他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万一将来败露,兖州伯绝不会放过他的!”
“哦?”
“这是真的,对了,我夫君藏了一个账本,说是这些年来,他给俞稷做的坏事都登记在册,他就是以防万一有人要害他……”
徐鹤闻言,眼睛一亮,他本以为能从王家这得到些信息,没想到竟然收获这么大。
“账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