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自家老爹这样的书呆子,才会信以为真吧!
想到这,丰筱竹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羞怯,又是难过。
感动的是,徐鹤竟然对自己如此上心。
羞怯的是,徐鹤一个男子,怎好送女儿家的东西给她?这,这可是夫君才能做的事情。
至于难过,是因为初见面时,他还是个小小的县试案首,而如今,他已经成为名满天下的会元了。
不久的将来,他还有可能是……
而自己,这两年来,家道中落,父亲又不是个靠谱的,自己明明云英未嫁,但在京城,名声已经很难听了。
丰家用女儿巴结秦阙的事情,早已在官场闹得沸沸扬扬。
一个堂堂太仆寺少卿,竟然要把女儿嫁给人家做妾,最关键的是,那个据说已经快五十岁的秦阙,竟然还不屑纳她。
如今的她早已是京城的笑柄……
这种身份上的落差,让她如何不难过?
提着包袱回到房间后,丰筱竹打开包袱。
果然,里面有十多身上好面料衫、袄、霞帔、褙子、比甲及裙子……。
有些料子,不用摸,丰筱竹就知道价值不菲。
看到这,她心中一暖。
她一件一件拿起看了又看,突然,只见衣物中有个锦缎做得袋子。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三张一百两的银票。
银票下方还有一张纸。
“丰小姐,伯父不擅经营,在外花费又多,这些银子交给你来保管,家里有什么短缺,叫新来的丫鬟去我那告诉一声就行!”
“小小礼物,勿要推辞,学生还要谢过当年救命之恩!”
……
丰筱竹捏着这张纸,整整看了一炷香的功夫。
原来,他真的只是为了报恩……
……
当徐鹤回到家中时发现,院里停了一辆马车。
欧阳俊正吆喝着着人往车上搬着自己的行礼和在京中采买的特产。
徐鹤道:“欧阳兄,不多住几日?这么着急便回去了?”
欧阳俊强笑道:“这不,我还要给你和德夫兄的家人捎信呢,耽误不得。”
会试,徐鹤会元,谢良才第六十八名,三人一同来京,却只有欧阳俊名落孙山。
要说人家不失落,那怎么可能?
徐鹤也不惺惺作态挽留,只是对欧阳俊道:“这些备考的东西就不必搬回去了吧?”
“嗯?”
“欧阳兄,三年之后,你赴京赶考,不住我这难道还要去住酒楼会馆?”
三年后,三年后你徐鹤已经在翰林院散馆了。
人呐,唉……在科举这条路上,走着走着差距就出来了。
欧阳俊握着徐鹤的手哽咽道:“亮声,谢谢你还记得我这个朋友!”
徐鹤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路保重,我在北京等欧阳兄!”
欧阳俊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