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徐鹤中了会元之后,都还未等礼部张榜,整个北京城就已经传遍了。
那可是陛下亲自点中的会元呐。
什么?这里面有没有内幕?
就徐鹤的水平,还用暗箱操作吗?
他在国子监,能跟当代大儒,翰林院掌院士辩得不落下风,甚至邱腾最后还哑口无言了。
说他内幕?
简直是笑话。
再说了。
就算是内幕,那也是皇帝钦点的会元。
皇帝操纵的暗箱,那还能叫暗箱吗?
自身才学服众,又是皇帝钦点,徐鹤的会元,成为礼部贴榜之前就爆出的,且最让人信服的会元了。
当上了会元,也就代表着,这位就算不是三鼎甲,那也是个妥妥的二甲前十。
接下来,唯一的悬念就是廷试中,这徐亮声究竟能考第几名了。
自打徐鹤考中会元之后,不知怎的,他在北京刚买的院子地址就被人探知后一传十,十传百,搞得有心之人都知道了他的住处。
这些天来,上门邀约过府一叙的各方大佬有之;说媒问娶的官员、富户有之;求教学问的士子有之;甚至还有家中有痴呆儿的,画重金求取徐鹤用过的东西,以期能够拿回家去,自家孩子能够用上文曲星用过的东西后开慧!
这下子,徐家门庭若市,谢良才被搞得烦不甚烦。
这家伙最后自己颠了,说是要回家奉养双亲,把这局面丢给了徐鹤自己。
好在不久后,徐嵩眼看侄儿还要备考廷试,这段时间却不胜其扰,于是便叫五城兵马司派人去徐鹤住的胡同口两边把住,闲杂人等一律收贴挡驾,这才把徐鹤从苦海中救了出来。
眼看廷试将近,徐嵩自己也坐不住了,派了徐鹏来接徐鹤过府。
刚进门,徐鹤还以为是合肥那有了消息,连忙询问伯父。
谁知到现在为止也没个动静。
还是上次的消息,说是海防营已经过了土桥河的江面。
“今天已经三月初一,算算时间也应该有消息了!也不知道合肥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徐嵩道:“你不要操心这事,考好廷试才是正经!”
皇帝都发言了,合肥拿下,那就赏他个状元。
要说徐鹤不馋这状元名头,那就是虚伪。
但他也不想用海防营士卒的鲜血染红自己的状元冠。
所以在去信中,徐鹤压根没提皇帝这话。
最后徐嵩和徐鹤商量后一致决定——顺其自然。
状元固然好听,但状元未必能在官场出头。
二甲前列入阁的进士多了去了。
他徐嵩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官场,需要文凭,但更需要的是才能、手段和——机遇。
三者缺一不可,状元的头衔不过是锦上添花。
还是那句话,说是这么说,但也不过是二人宽慰彼此的说辞罢了。
状元呐,谁不眼馋?
这不,徐嵩今日找来徐鹤,就是为了交代他廷试的事情。
“本朝殿试太祖时就定在三月初三,实际上也有二月底和三月中举行的。”
“不过今年你也知道了,后日便是廷试。”
“谢恩是在初八!”
“天子亲策于庭,不过如今大多以总裁官出题!”
“不过你不可大意,咱们这位陛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我这两日叫你小心揣摩圣意,便是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