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开这心,我便让你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黑羽剑刃刺穿胸膛,将血肉轻巧破开,流淌的血一丝不剩消融剑身。
叶无妄双目痴迷,也不知是否真的看清了“惑心”。
剑刃刺透少年身体,后背余下半截剑直冲天去。
无忧无惑,清气满贯乾坤,终于消停了。
叶无妄安静闭眼,握剑双手逐渐失力,终于瘫软着垂放下来。
一出惨剧,似是毫无征兆地悄然落幕。
草间几只吓坏了的蚂蚱,蹦跳着陷入血滩,再也爬不出来。
啪嗒!啪嗒!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踏着满地血污缓缓而来。
此人约摸十七八岁,头戴玉冠,衣着深黑长袍,衣袖两侧金纹搭边,勾勒出老鼠图样的诡异画像。
轻巧简单的男子打扮,却是名容貌秀丽的少女。
她手中玉面白扇一把,腰间玄铁长剑一柄,有点出尘气韵。
“哎呀呀呀……”她合下扇子,发出惋惜哀叹,“料想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居然落得如此下场。”
脚搓弄下鞋底泥垢,她便半蹲于地,用手挑拨插在叶无妄胸前的黑剑。
“也不知死前听到了什么?”
“拒绝君上的邀宴,还真是个蠢人。”
黑衣少女咂舌,有些不解地看向羽剑。
一剑穿心,无半点血迹,就和变了一出魔术戏码一般。
她轻轻抽动,将羽剑从叶无妄身体抽出。
剑身抽离,捎带几点血丝,磕磕碰碰卡住几次。
黑衣少女眉头紧皱,“这剑怎么好像舍不得出来?”
单手不行,就变做双手。
握剑处,掌心触感诡异奇怪,似是抓住了沼泽中的淤泥。
拔剑也不像拔剑,倒像是从泥坑中抽出来一根长满绿叶的树枝。
“咕噜~咕噜~”
啪!
“豁!”黑衣少女擦拭额头的汗,“终于拔出来了……”
此剑,甚怪!
明明是抓住了一把剑,少女却丝毫没有可以挥动它的感觉。
“感受不到剑锋,一点凌厉之感都没有,拿在手上都快让我忘了挥剑的法门,怪哉……”
不用怪,此剑,认主的!
黑衣少女视线尚未从剑身脱离,没有眼白的黝黑双眼骤然瞪大。
羽剑化为黑雾,从她手中飘散而出,重新凝状时,已被叶无妄紧握。
两人相聚不过几尺,叶无妄出剑迅猛,尽管在抬头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时略有了迟疑,他依旧狠辣刺穿眼前人的心脏。
“饮了我半个时辰的血,都快把我榨休克了,来点狠的!”
羽剑闻意,邪煞四起,在五脏六腑间暴虐无道的横行。
鲜血一点点滴落叶无妄手上。
“你该不是茯苓吧?”
叶无妄神色黯然,心知斗让或许出事了。
“你……你没死……”茯苓脸色苍白,胸膛中被侵蚀得空荡无一物。
叶无妄抽剑,向前掐握少女咽喉。
那羽剑和《凤翎诡谭》长在他身,血肉相融,自然无法伤及他一毫。
胸前安然无恙,不说剑伤,连红肿淤青都没有。
“我虽不知子君和坎教有何图谋,但若你们奸计得逞,肯定会有人来处理残局,不如索性诈上一诈,等你很久了。”
叶无妄手下又加重了气力。
“你们把茯苓和斗让怎么了?”
黑袍人“咯咯”怪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