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也不知怎么,兴许是见人怕了,冲着老头子我就袭杀过来,别看我年事已高,我可是察觉出它盯准了我的咽喉。”
“好在我技高一筹,一拳轰去!直将它打得···”
牢头欲言又止,回头望向入门墙壁上尚未清理的血滩,肉酱烟花般炸裂开,正中心尽是用稀碎五脏点缀,湿哒哒的半截鼠皮黏在周围,场面血腥壮丽。
“不说了,要不晚上得吃不下饭了。”
“那家伙死前不忘给小老儿手上留了道伤痕。”
叶无妄急切向前,“老爷子,这伤口你有没有找人处理过?”
这种战乱祸世接连不断的日头,可别指望这些老鼠能干净到何处。
“喷了口酒上去···”
牢头望着心急如焚的少年怔怔出神。
“先生担心小老儿作甚?想我年轻时,可是和豺狼虎豹搏杀过,区区老鼠,算不了什么的。”
提及过往,老爷子腰背都挺直了些许,趁少年不注意,他倔强抽回手,又灵活摆开几个出拳架势。
挥臂收拳都颇有力道,饶是不通武道的叶无妄,也可从中看出练家子的根底。
叶无妄担忧老鼠身上携带的细菌病毒,更怕牢头伤口处有邪气入体。
龙栖山中,成千上万的老鼠奔袭逃窜,最后不知所终。
若真如自己猜测那般,他们是殷商时存活下来的坎教教众,那这些老鼠又该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形式?
他自嘲,此时的自己就如同惊弓之鸟,一点有关老鼠的风吹草动,都可吓得肝胆俱裂。
最怕的不是坎教全员作为老鼠实现了诡异长生,而是这些教众成了子君自由驱使的傀儡,成为散播[猜忌]瘟疫的传道者。
果真是这样的话,人又该如何凭借血肉之躯,去抵挡这些异样神祇的侵蚀?
“老爷子,这世间可有仙人临世?”
思忖片刻,叶无妄开口询问道。
“这些先生要比小老儿熟悉吧?”
诶!
叶无妄猛拍下脑门,若是奇闻异事,鲁国上下有何人能比得过身体原主。
他能幻想的前路,早就装载进脑子了,可细想下去也只有无奈,就像河流交汇,风吹掉沙滩的标痕,所有的一切都让人感到无能为力。
“老爷子,此世间的武学,到了何种程度?”
无仙先练武,等真应对上了那些阴邪鬼祟,好歹凭借气力能挥打几下。
不至于死得太窝囊。
牢头目露精光,试探性一问:“先生这位读书人,也想要走武道?”
“算作强身健体,在战乱祸殃中也能有保命之力。”
叶无妄拱手作揖,只说出了心思的一半。
“先生能这样想也是好事,你们这些读书人,所思所想总是能先我们一步。”
牢头叹口气,频频点头。
当前局势,鲁国正如人走独木桥,偏偏又前有恶狼后有猛虎。
北方齐国骚扰不断,南边又有楚国觊觎,若非凭借大周遗留下的半点薄面,兴许这鲁国早就亡于蹄铁践踏之下。
囹圄之地,所困又大多是战俘,待战火过境,还不知要乱成何种样子。
有点武艺傍身,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