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尊子君铜像不知以何种方式,在影响和支配着裘山的行为。
就是不知这异化的人,何时会对身旁的人痛下杀手。
“无妄先生,该用饭了。”
铁链碰撞的清脆鸣叫后,老旧破损的牢房门“吱悠”一声转开。
牢头端了碗清水焯过的青菜,半下猪肉炖,掐了两个馍馍,不急不缓地坐在了叶无妄身旁。
他搀扶起少年,掰开馍,夹了菜和肉,送往叶无妄嘴边。
味道淡,噎得慌!
“唔···”
“来,先生,水。”
“谢···谢了···”
“哪的话!”
嗯?
叶无妄嘴边的茶碗抖了几下,险些将里面的清水直接灌下。
牢头将身子后倾,难以置信的惊奇模样。
“您断舌···怎么就又会说话了?”
这就是君子吗?当真是恐怖如斯。
叶无妄摇头轻笑。
断舌后语言功能的恢复,少说也需要大半年的练习,他能一夜摸索出几个字的发音,已然是天赋异禀了。
牢头小心谨慎提防下四周,替少年擦去滑落胸膛的清水。
“您日后在狱中还是不要开口,我怕···”
他伸手指了指天,叶无妄则心领神会的笑了笑。
“这家伙昨日没有异状吧?”
“可吵着闹着先生了?实不相瞒,小老儿听闻今日还有一个囚犯要入此间牢房。”
“八条人命,也是裘姓,更巧的是人也痴傻了,就连负责此案的捕人都快疯掉了。”
“那龙栖山真是邪门地方,听说一月前还闹过鼠灾,唉,战乱祸事不断,这肮脏卑贱的小东西也结队出来祸害人咯~”
两口馍下肚,被水泡的发胀,叶无妄没了食欲,摇头示意。
墙角中的草堆中,不时传来“咯咯”怪笑。
‘今晚恐怕是要更热闹了。’
牢头用刀刮去墙壁黏着的大块苔藓,清理出一块干净利落的地儿,便小心翼翼将叶无妄靠于墙边。
“馍馍顶用管饱,就是下肚胀得慌,您这样也舒坦点。”
安排妥当,收拾下碗筷,他便捧着掌盘踏出牢门。
锈迹斑斑的铁锁方才缠了一圈,便被一人伸手止住。
“且慢,在下还有几件要事想问问前任太史。”
来者名为斗让,是曲阜城旁驻守队伍的领头,几个捕人相继发疯后,便由他接手此次案件。
老牢头对此颇为不解,“只是一个寻常案件,犯不着让驻城将领来解决吧?”
话一脱口,老人便察觉失言,他自掌嘴巴,悻悻退了下去。
斗让取下牢门锁链,在叶无妄身前盘腿而坐。
“见过无妄先生,在下斗让,西街入处守门将领。关于龙栖山大雨冲出的青铜像一事,有几个要点还望先生指明。”
“嘶额···额···”叶无妄轻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