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门之变的参与人成分是很复杂的,而且不少人存在冒功现象,需要分辨。
前文我们提过的张辅二弟————张朝,他是冒功的,所以看他履历会很奇怪哈哈。
孙太后的那一大堆亲戚,也是冒功的。
“会昌侯孙继宗,因冒报迎驾功升官者俱有首,其子弟冒报者亦二十余人,具奏辞免。”
孙继宗自己也没参与,他的爵位晋升诏书没有提到夺门。
孙太后在夺门里面的主要作用还是给曹吉祥等人递敕书,其他的作用不大。】
朱元璋沉默片刻,评价一句:“这个管理……有点混乱。”
朱棣也沉默片刻,评价道:#34;玄武门之变,一定不是这样的。#34;
【杨善、王骥、陈汝言三人里,王世贞说陈汝言是冒功。
王骥有人考证觉得他也是冒功,他的表述是自己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公公亲自带着儿子厮杀,摔倒了,被都督刘昱扶起来。
这个刘昱明实录里不存在,名字相近的刘玉是冒功的。
如果是冒功,那王骥就是纯粹的我、王骥、新旧老板都给我打钱的人设。
如果不是,他应该和杨善一样,发挥着高级官员稳定夺门者,大家可以干,有人支持你,这种威望旗帜作用。
重点还是张、太监曹吉祥、石亨、徐有贞这四个人。】
“太监。”朱元璋横了朱棣一眼,“就是从你这里,遗毒无穷吧。”
朱棣:“……”
朱元璋也懒得说这儿子了,只点评道:“这曹吉祥,不会有好结果的。那堡宗复辟,肯定要邀买人心,曹吉祥这种投机取巧之人,若是再不能时时自省,低调做事,早晚要被杀鸡做猴。”
然而这等投机取巧的太监,必是冲着功名利禄去的,只怕得志便猖狂,又如何会低调做人做事?故而朱元璋有此断言。
【张虹讲过了,掌京营。
太监曹吉祥,曾参加过第一次麓川之战,正统9年征兀良哈、以及镇压东南方向矿工起义。
是正四品太监,太监里最高阶。
掌京营,也不知道是正统9年和张朝搭上线的,还是京营时期措上的。
由于于谦对军制的改
革,太监在军队的作用大大降低,巡抚文臣获得了主要话语权。
景泰对宦官的不法事惩处严厉。
曹吉祥的诉求是很浅显、很直白的————我想重新拥有快活的日子。】
傅友德呵呵冷笑。
武将打仗,文臣话语权?
他开始觉得未来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好了,至少现在,他打仗时,还是有很多话语权的。
朱元璋却开始沉思:#34;之前说宣府守将杨洪的儿子贪污**,是土木堡诞生的谜因之一。这贪污**,必是导致边防糜烂的重要因素之一。于谦增设巡抚文臣,也许不是为了争夺打仗的话语权,而是为了查贪污**。”
对上这个,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
他们知道,没有什么比查贪污**与朱元璋绑定最深的了,可以说,一说起贪腐,老朱的灵魂就开始振颤了。
老朱前后这么一思量,自觉是看透了于谦的深意,便颇为赞赏地笑起来:
“查贪腐,何错之有?错只在,于谦这个兵部尚书,没有碰上咱这个知心人!若是咱来说,咱就让武将好打他的仗,文臣好好查贪腐,任何敢伸手的文武,咱者把他给嘎了,看是他臼7脖子硬,还是咱的刀够利!”
【石亨就比较复杂了。
在土木堡之变的前置战役,大同阳和关之战里,宋晟的儿子宋瑛、朱荣的儿子朱冕战死,独石亨逃回京城,并被下狱。】
无论听几次,朱棣都感觉怒发冲冠。
此时此刻,他也想像嘉靖那样呐喊道:这都是朕的人才啊!这都是朕那知心人的后代啊!
【是于谦救了他,推举他戴罪立功,令总京营兵马。
石享在北京保卫战里,担的起武将首功,与于谦配合默契,荣升武清伯。
乃至于实录出现了: “人心倚赖,系国家安危者,惟兵部尚书于谦、武清伯石亨而己”这样的夸赞之语。
如果说,于谦是景泰最先信任并笼络的文臣,放到武将里,石亭就是那个人。
和于谦从兵部侍郎提到兵部尚书这种升迁不同,石亨是从谷底被拉出来。直接从戴罪之人,一步登天,变为伯,又在登基后变为侯。
景泰很信任这种履历,我都再造你的人生了,你总得为我效死
吧?
所以病了后,景泰选他为重要祭祀代行礼仪之人。本该是陈懋来的,陈懋之前就是代行礼吉祥物,不知道是病了,还是其他原因。(陈虽也被放置py了,但比王骥体面)】
朱元璋摇头:“若陈懋真是病了,那咱这孙儿的运气,是真的不行!”
【如上述所说,于谦的军队改革,增加了文臣话语权,石亭也不喜欢这种被牵制的感觉,他和曹吉祥在换皇帝后,“又恶文臣为巡抚,抑武臣不得肆,尽撤还。”
动机就是,不想要头顶再压着一座山。
他和曹吉祥脑子都不太ok,拿了权力就肆意妄为,没多久被堡宗卸磨杀驴,轻松处理了。】
“哼。”朱元璋冷笑一声,果然啊,他根本没有想错,不让文臣当巡抚,不就是为了自己肆无忌惮,欺男霸女,勒索钱财吗?
“石亭啊石亭,你和堡宗这两个烂泥地里的家伙凑到了一块,互相比烂,终究是比不过那更烂的堡宗啊。”
【最后是这个徐有贞,又一个有用垃圾。
徐有贞,原名徐理,在土木堡之变后提议南迁,仅此一事,就称得上遗臭万年。
徐有贞因此长期得不到升迁,于谦比较红,他就找于谦的门路,于谦是举荐了,景泰不愿意,认为提议南迁之人都是心术不正。
徐有贞又不知道是皇帝看不上他,小人心态觉得于谦作梗。
后来陈循对他点出症结,你改个名字、换个马甲。
于是,徐理变成了徐有贞,这招果然有用,廷臣再推举他干活,景泰认不得名字了,就把他派去治水。
别人治不好的黄河水患,他ok了,便以此功得到了封赏。】
大家本想狠狠喝骂这没有半分骨气,一心南迁,还只会耍小聪明的徐有贞。
但听到后来,喝骂声顿住,大家都沉默了。
此时内心只有一种想法: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你本来可以靠着水利留名青史,如今,却只留着一心南迁的臭名!
朱元璋又疑道:“后人真的会记得他治水吗?”
朱棣:#34;……感觉应该没有吧。会提到他,也只会是在这等事情中一笔带过吧。#34;
/gt;【徐有贞的水患方案当然有局限性啦,他没有认识到黄河分流的危害,只是单纯的保住河槽,最后就是泥沙不断堆积,变成地上河。
和明末潘季驯大神,提出的天才想法————束水攻沙不可同日而语。后者一直被借鉴吸收,并融入我们现在小浪底调水调沙工程,让暴躁辣妈河变得温柔可亲。
但是,徐有贞牛逼的地方是,他做了水箱放水实验啊!!! 比欧美那帮流体力学科学家早了整整四百年。
垃圾放错位置了,就应该让他专门去研究科学,而不是参合政治,放大他蛇蝎的心肠。】
大家一听,立刻抛弃了早已被抛弃的徐有贞,开始念念有词“束水攻沙”。
蹇义才思敏捷,迅速答话:“陛下,福泽已明确指出,黄河分流有害。这束水,必是指收束黄河水道,合而为一。攻沙若是对应的地上河一说,想来是攻克泥沙之意,臣却有些不明白,束水如何攻沙。”
朱橚却抢答:#34;如何明白,这徐有贞不是告诉我们了吗?就做那水箱放水实验!把混有泥沙的水箱里的水放出来,看看这放出来的水,是什么水,有多少沙,做一做不就全懂了?”
朱元王章拍手:#34;对呀!原来如此,实验就是和咱们给官要试一试,他们做事情前也拿个小的试一试。”
朱权:“这个实验还有专门的称呼,叫流体力学呢,想来水流的走势也有具体的物理学知识。”
朱元璋管理朝堂那是说一不二,此时却如同情懂孩童,说话间还挺谦虚谨慎的: #34;哦……流体…若是能黄河清,倒也是个好的,不比量子力学差呢。力学都是好的。#34;
【题外话一下。
于谦和景泰的关系,确实可以说是君臣相得,但相得不代表连体婴儿,不代表完全信任和完全致哈,景泰也在节制和防备着于谦的权力。
一部两尚书这种从未有过的怪像,只在吏部与兵部。于谦掌印,另一个尚书仪铭是景泰王府旧人,是在景泰3年5月前任命的,和于谦在太子问题上不是很赞成易储有点关系。
仪铭景泰五年死掉了,于是景泰六年任命了石璞。
景泰元年,天子三孤的少保是文臣第一位,但后面因为收买文臣,景泰二年,内阁大臣陈循、高毅就已经同为少保,三年初,胡淡、王直为少傅,越过了于谦。
】
朱元璋:“!”
朱元璋神色一下变得谨慎了,他小心翼翼问:“那……给了多少俸禄啊?”
看着他的模样,一下子,大家都开始反思了。
我们大明,真有这么穷吗?
至于让爹你一听见多了几个少保、尚书,就一副家里坚持不下去,马上就要破产的样子?
朱元璋却道:“你们懂什么!这也加一点,那也加一点,现在是五个,未来,焉知没有十个,十五个?天子三孤这从一品的俸禄有多少,你们心里没点数吗?可是年俸880担!#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