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那个lu!?”
爱因斯坦瞪大眼睛。
玛丽克点点头,说道:“就是那个lu。同时,他还是《无人生还》、《罗杰疑案》、《罗马假日》、《魔戒》的作家。”
爱因斯坦:“……”
心中不由得暗暗嘀咕,人和人的品味差距真的很大,
就比如lu的作品,
他最喜欢《乡村教师》,因为里面对于太空、文明的幻想,才当得起“科幻”一词;
其次,他喜欢《是!首相》,讽刺得实在是太深刻了;
再次,他喜欢《枪炮、病菌与钢铁》,明明是文科著作,却用了大量工科、理科的思维来编纂。
而玛丽克喜欢的确却是那些幻想的东西,
尤其是《罗马假日》,
公主和贫民恋爱?
怎么可能!
爱因斯坦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倒要看看全球大学排名的评判标准。”
他看向表格上面的说明,
“学术声誉、雇主声誉、单位教员论文引文、师生比例、国际教师比例、国际学生比例、革命性……”
玛丽克问:“怎么样?”
爱因斯坦点头,
“倒是不错。尤其是这个‘单位教员论文引文’,通过一年内大学研究论文的引用总数除以大学的教师数量得出,确实是很有开创性的指标。只不过,这种数据统计起来很麻烦,自引的情况也要排除掉……”
玛丽克笑道:“那你是觉得有权威性咯?”
爱因斯坦露出笑容,
“嗯,我觉得还是可以的。”
玛丽克无奈道:“那完蛋了,咱们瑞士联邦理工学院排的很靠后。”
爱因斯坦倒是看得开,
“正常。咱们学校现在还不能授博士学位,引用量自然上不去。而且,咱们学院数也少,比起剑桥、牛津根本不够看,连伦敦大学学院也不是对手。”
坦白讲,爱因斯坦甚至觉得这个排名有些高了。
玛丽克却不这么想,
“咱们学校也没这么差吧?好歹是‘欧陆第一名校’呢~”
爱因斯坦笑,
“自封的。”
不得不承认的是,很多事,信就有,
现在的“欧陆第一名校”虽然是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自封的,但随着巴黎大学的拆分、德国战败导致各大学地位下降,“欧陆第一名校”竟然成真了。
爱因斯坦审视表格,
“总体来看,这个排名还是相对客观的,英国人也没有不要脸地大包大揽。唯一的问题就是美国的大学整体有些过于靠前了。嗯……也不知道各指标的权重是如何算的。”
玛丽克问:“你好奇?”
爱因斯坦摇头,
“算啦~我还是看吧。”
玛丽克立即兴奋地叽叽喳喳起来:“今天没有版!不过,我听说,lu要开始更新《魔戒》第二部了,甘道夫会复活……”
爱因斯坦不由得头疼,
自己就不该提。
……
德国,柏林,
柏林大学。
食堂内,马克斯·普朗克正和自己的学生海因里希·卡斯滕斯坐在一起,
卡斯滕斯就要毕业了,
他自然继承了恩师普朗克的衣钵,毕业论文是研究黑体辐射。
现在的问题是,因为普朗克在《物理年刊》上发表了《论正常光谱能量分布定律》的论文,提出物质的辐射能量并不是无限可分的,而是由最小的、不可分的能量单元组成,
这个“量子论”过于超前,导致普朗克在很多人眼中成了跳大神的,
即使在物理组,不认可的声音也居多。
师徒俩现在都不太好过。
两人低着头,各自对着面包和脆皮猪肘发起攻势,埋头干饭。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哗然,
“教授!”
“蒙森教授!我买了你的书,你能帮我签一个名吗?”
“《罗马史》真是伟大的著作!”
……
“又来了!”
卡斯滕斯一脸无语。
普朗克回头瞄了眼,
进食堂的是一位走起路来颤巍巍的老者,尽管年事已高,但仍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和庄重,举止表现出无比的沉稳。
他正是克里斯蒂安·蒙森,《罗马史》的作者,
按照原历史,蒙森会在1902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但是现在被陆时一通搅合,肯定是没戏了。
卡斯滕斯露出贱贱的小表情,对普朗克微妙地眨眨眼,低声道:“教授,你说蒙森教授从夏特内回柏林的原因是什么?我怎么觉得……”
普朗克眉头皱起,
“别说了。”
正所谓“祸从口出”,在量子论饱受诟病的当下,他可不想再生事端。
卡斯滕斯却是年轻气盛,暗暗嘀咕一句:“我看啊,蒙森教授是有些拿不住面子咯~”
本来,诺贝尔文学奖想蹭蒙森的热度,
但最后的结果,反而被全欧洲的文学家们抵触,让给了真正名至实归的托翁,
这对蒙森声望的打击是无比巨大的,甚至可能让他沦为笑柄。
蒙森结束退休生活,重新回归柏林大学,肯定有一个原因是拉帮结派、再立山头,否则,名声有可能就臭了。
学术是个圈,总归逃不脱。
普朗克又瞪了学生一眼,说道:“赶紧吃饭,一会儿回实验室去。”
卡斯滕斯叹气,
“教授,你怎么就是……唉……”
他觉得普朗克什么都挺好的,唯一的问题就是不争。
量子论,多么先进的学说?
结果……
“唉……”
卡斯滕斯又叹了口气。
普朗克无奈道:“超人一步是天才,超人百步就是疯子了。等你真正开始做自己的项目,你自会明白我如此行事……”
话音未落,蒙森那边又传来了吵闹声。
普朗克回头。
只听蒙森在那边说道:“可笑!可笑至极!这什么全球大学排名?我们柏林大学怎么可能比不过慕尼黑大学?我看,这个《镜报》的主编是脑子进水了。”
普朗克有点儿懵,
“什么全球大学排名?”
他看向学生,
“你知道?”
卡斯滕斯不由得一脸尴尬。
这个表情就等于是回答了。
普朗克说:“你知道。”
卡斯滕斯点点头,环视一圈,问旁边桌上的人:“朋友,你的这份《镜报》还看吗?我老师想看一眼。”
如果只是卡斯滕斯自己,那人肯定不答应,
但搬出了教授可就不一样了。
他递过了报纸,
“行,给你。”
卡斯滕斯双手接过,随后将头版展开,放到普朗克的旁边。
普朗克扫了一眼,
“嗯,倒也……嘶……”
他没再说。
这里可是柏林大学,说排名公平,相当于承认慕尼黑大学比柏林大学强。
卡斯滕斯低声说道:“教授,我不给你看,就是怕你觉得尴尬。”
普朗克意会,
他于1874年进入慕尼黑大学攻读数学专业,后改读物理,
1878年,他转学到柏林大学,在物理学家冯·亥姆霍兹和基尔霍夫以及数学家卡尔·魏尔施特拉斯门下学习。
所以,他算是两个学校的人。
哪怕他于1894年被选为普鲁士科学院院士,在这种问题上还是要谨慎发言。
学校名誉大于一切,
院士也不好使!
量子论出现以后,普朗克对这些“人情世故”有了更深的了解。
“啧……”
他咋舌,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也不管没吃完的猪肘了,赶紧起身收拾餐具。
卡斯滕斯把报纸还了,
“现在就走?”
普朗克瞪他一眼,说:“你还得回去做实验呢。”
说完就要开溜。
结果,有人从背后叫住他:“普朗克教授,你看今天的《镜报》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