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宁淳承认了是他破解的杜明锦案。
这位户部代尚书自然是来谢他了。
若是以前,他可能会有所顾忌,避免刺激太子和三皇子。
但现在,他没这个负担了。
一来,他的处境不再像起初那么危险。
二来,即便太子都玩捧杀了,他想缩头都不行了。
径直前往会客堂。
宁安还没到门口,忽然一个人从门前琵琶树后面闪了出来。
此人一身绿衣,如同出水芙蓉,体态妖娆矫健,肌肤雪白,眼睛十分灵动,却是柳湘云。
见到宁安,她满脸笑意。
宁安怔了下,不禁道,“你怎么在这里?”
柳湘云哼了声,“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你还欠我许多故事没讲,难道想耍赖不成?”
顿了下,她威胁道,“你要是耍赖,我就把紫…呜…”
她还没说完,宁安情急下便捂住了她嘴。
杜明锦就在会客堂,若是让他听见了,可就麻烦了。
“你……”柳湘云一惊,反应过来,她一把推开宁安的手,柳眉倒竖,气呼呼的。
宁安歉然笑了笑,忙道,“本王不会赖账的,再说,谁让你这么久都不来,手写给你,本王又没时间。”
柳湘云忽然双颊泛红,眼神游移,“你不是不愿意让我过来吗?怎么又怪我不来。”
她正要向宁安解释,自己诗会后便被父亲禁足。
杜明锦似乎听见了动静,从会客堂出来。
见到杜明锦,宁安没注意听柳湘云在说什么,迎了上去。
这时,他才发现除了柳湘云,杜明锦,杜家姐弟也在。
见到宁安,杜明锦向宁安行了一礼,杜如月和杜如初也跟在父亲身后行礼。
“杜尚书免礼。”宁安笑了笑,携杜明锦回到会客堂。
分宾主坐下,杜明锦道,“殿下折煞臣了,杜某只是暂代尚书之责,担不得尚书二字。”
宁安道,“杜尚书谦虚了,以杜尚书的才能,不过是走个过场,不久便会有正式的任命。”
杜明锦摆了摆手,似乎不愿再提这事,岔开话题道,“此番杜某前来,主要是为了感谢殿下,若不是殿下,杜某只怕现在还深陷牢狱。”
说罢,他给了杜如初一个眼神。
杜如初会意,手托一个木盒来到宁安面前。
望向宁安,他眼神中充满崇拜和敬仰,“殿下,这里是一副琥珀酒杯,还望殿下笑纳。”
杜明锦道,“殿下见过的珍奇异宝无数,这琥珀酒杯不见得能入殿下法眼,赠与殿下,只能聊表杜某的心意。”
宁安摇了摇手,他道,“杜尚书客气了,琥珀杯还请收回,本王救杜尚书一是因父皇出的题目,二是免于让自己受到牵连,私心大于公义,收入如此重礼,本王心中有愧。”
杜明锦非大奸大恶之人,自然无法积累太多的财富。
他又是寒门出身,那么琥珀杯毫无疑问是杜陈氏嫁过来的陪嫁了,他可不愿意收。
杜明锦闻言,露出为难的表情,他道,“殿下,杜某一向不喜欢欠人情,殿下若不收下,杜某只怕寝食难安。”
宁安暗忖,这杜明锦与柳青同属一类人。
上次柳湘云的事,柳青一分不愿拖欠,还在变卖家产还钱。
他若是不答应,这个杜明锦怕也是不肯干休。
一眼扫到站在杜明锦身后,眼睛乱瞟的柳湘云,宁安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