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回:荡妖魔兄弟同心,解分乱弟子齐头(1 / 2)

药王和尚传 玖凤先生 9621 字 2023-06-29

药王和尚转出府衙,只见兄弟二人带领众多家丁跪满一地。远处有百姓远远探头而视,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蒯文良见药王和尚得出,连忙跪步上前道:“请师父收下弟子二人。”药王和尚道:“你且对贫僧讲来,为何非要拜在贫僧门下?”蒯文良道:“弟子兄弟二人诚心向佛,还请师父恩准。”药王和尚笑道:“既然你不便讲来,可随贫僧前来。”说罢,便引蒯文良望府衙之中而行。

蒯文良大喜,连忙跟上。药王和尚与蒯文良行至一隐秘角落,命公良赞五十步外守护。药王和尚见左右无人,便道:“此处别无六耳,你可与贫僧讲来。”蒯文良将头磕在地上,拜道:“还请师父施恩,搭救我兄弟二人。”药王和尚瞥一眼道:“你有何苦衷,可与贫僧讲来。”蒯文良道:“弟子二人身份拿不得台面,乃是朝中一人的私生子。可朝中那人日近古稀,想来不得护我兄弟周全。朝中党羽林立,我等早为人眼中之钉,欲拔之后快。待朝中那人归天之后,断无我兄弟二人的活路。”

药王和尚问道:“是何人要断你兄弟二人的活路?”蒯文良听闻,扭扭捏捏道:“是朝中党派之争。”药王和尚冷笑道:“你不与贫僧实话实说,贫僧也是爱莫能助。”慌得蒯文良连忙跪在药王和尚面前道:“弟子惭愧,实是难以启齿。”药王和尚笑道:“你便是瞒得过世人,瞒得过你那兄弟,可瞒不过贫僧法眼。想要断你兄弟二人活路的不是他人,正是那朝中人之子,贫僧可说得对否?若是贫僧所言非虚,你那府中便多有其耳目,你兄弟二人早已为人砧板上的鱼肉了。”蒯文良听闻药王和尚之言,连忙跪在地上道:“师父既知弟子处境,还望大发慈悲,救我兄弟二人。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弟子兄弟二人性命全在师父手上,胜造十四级浮屠。”

药王和尚听闻道:“也罢也罢,贫僧念你肯吐真言,便收你兄弟二人为记名弟子。只是日后不得作恶。若是叫贫僧知晓,莫说他人,便是贫僧也要清理门户。”蒯文良连忙拜谢道:“弟子多谢师父。我兄弟二人必定严守佛门弟子规,不敢有辱门楣。”药王和尚笑道:“也好也好。你兄弟二人便在这府衙之上帮忙。为师还有要事而去,不可耽搁。”蒯文良连忙道:“弟子兄弟二人愿助师父一臂之力,随师父左右而行。”药王和尚笑道:“贫僧此行,凶吉难料。你们弟兄肉体凡胎,怎能前往?若遇危难,贫僧可未必护得你们周全。”蒯文良听闻此言,便露为难之色。药王和尚道:“贫僧便去办事,你且与师兄弟好生相处。”

遂唤蒯洪良入内,二人齐齐拜过药王和尚,与众师兄弟来见。邴牧一面命人去唤乌龙县的几个师兄弟前来,一面命人去寻小翠与堇三光来,欲讲和几人。药王和尚问清了地方,便先望本溪村而行。来至本溪村,却见那村落位于一溪水之旁,地上均是黄土,也无几处杂草。村里几棵枯树,几棵残败之树,孤零零立于村里,树上几片树叶,个个却皆是耸搭之样。

药王和尚见此处果然异常寂静,也无鸟叫之声,也无蛙鸣之音。药王和尚在村中行走,也觉阴冷无比,汗毛肆立,毛骨悚然。药王和尚自思,此处果有蹊跷,却不知蹊跷所在何处。在村中行走无有所查,药王和尚又渐渐望溪边去寻。那溪水潺潺,却无蛙鸣蝾唤,药王和尚紧盯溪水,渐觉不安。

忽觉身后一阵发凉,药王杵转瞬间拿在手中,朝后一挥,只见药王杵上便挂着一只水蛭。再往后看去,只见密密麻麻漫山遍野尽是水蛭,直望药王和尚涌来。药王和尚祭起药王杵,砸在那一群水蛭之上。只见先前的水蛭砸做碎屑,后面的水蛭又望前袭来。药王和尚连砸数下,却为水蛭包围。药王和尚见水蛭颇多,连忙驾云而起。却见那一个个水蛭竟腾空而起,去追和尚。药王和尚连忙唤出药王锄来,连连挥动,这才破得一缝,逃出生天。

药王和尚逃离本溪村去,不禁心有余悸。原来这村中百姓皆为水蛭所害。想到这水蛭颇多,不好取胜,药王和尚便想起一人来。此人法号悟真,本是个癞头和尚,因药王和尚将其癞头治好,便叫素头和尚了。此人便是大圣国师王菩萨四弟子,其有一口金钵,可将这众多水蛭尽皆吸入,一扫而光。

药王和尚念起师弟,便望盱眙山而行。归至山门,药王和尚不敢擅入,便叩首山门道:“弟子悟生尚未行得三千善来,此次回返山中只为本溪村水蛭为患,来此借师弟金钵一用,以除水蛭。”当空飘来靡靡之音道:“我徒归寺来罢。”药王和尚这才起身,不敢驾云,就徒步上山。来至大殿之上,只见三师弟悟法,四师弟悟真皆在大圣国师王菩萨两侧,随菩萨诵经学法。

药王和尚连忙拜道:“弟子悟生拜见师父。”大圣国师王菩萨道:“我徒一向游历人间,甚是辛劳。”药王和尚连忙道:“弟子惶恐,不敢受师父谬赞。”大圣国师王菩萨笑道:“我徒谦卑,甚是难得。此番我徒既然来寻你师弟相帮,便叫悟真陪你师兄去此一趟,也是我佛门大慈大悲之举,以解民间疾苦。”素头和尚连忙拜道:“弟子谨遵师父法令。”遂起身来,与药王和尚同行。药王和尚拜谢过大圣国师王菩萨,便与素头和尚暗中去往本溪村。

一旁有禺狨王道:“师父,弟子欲同去。弟子暗中随行,若是师兄师弟降服妖怪,弟子便不现身,再回返山门,若是师兄师弟不敌妖怪,弟子便出手相助降服妖魔。”大圣国师王菩萨笑道:“也好也好。你在我门中弟子之中法力最高,你与二徒同行,为师也可免去忧心。”禺狨王见大圣国师王菩萨准许,遂起身,暗中跟上二人。

素头和尚面黑似铁,与药王和驾云同行。二人回返本溪村,又不见水蛭踪影。只见素头和尚将紫金钵盂祭起,那金钵放出金光,在本溪村上空往下扫来。金光所扫之处,便不断有水蛭自溪流之中,土地之下,田野林间,村内屋舍内中为金钵吸出。一个个皆收入金钵之中。那金钵宛若一个无底洞般,总不见吸满,尚还能再将水蛭不住吸入。

药王和尚见了,不住欣喜道:“师弟此行,功劳非小。正所谓扫清孽障,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素头和尚笑道:“此全赖师尊所赠法宝,师弟如何敢独居此功?”二僧正欢喜时,却听一声巨响,那溪面爆裂开来,内中伸出一个硕大水蛭头颅道:“何方妖孽,竟敢害我子孙,在我处行凶?”药王和尚看时,却是个硕大的水蛭精来,便知其是那水蛭老祖,此妖不除,水蛭之患便不断。

药王和尚道了声:“师弟,你在此清除水蛭,师兄去与那水蛭精见个高低。”当下挥动药王锄,踏空而起。水蛭精见状,也摇身一变,作得个肥肥胖胖的浑圆汉子,手持一把铜镜来战。药王和尚与水蛭精交战,原本以为这水蛭精能有通天法能,可只交战三合,便将水蛭精打得落荒而逃,复又窜入溪水之中。药王和尚正欲追去,却听素头和尚道:“师兄莫追,这水蛭久居溪中,不知有多少埋伏,勿要中了那妖孽的奸计。待师弟作法,将那水吸入钵中,看他还有何计可施。”

只见素头和尚再将那溪水尽数吸入金钵之中。那溪水引去,溪流淤泥中便显出两条水蛭精来,却是一公一母。二精怪见无处可藏,皆往药王和尚素头和尚张口来咬。药王和尚祭起药王杵,直将那公水蛭精砸做尘屑。药王和尚再祭起药王锄,直将母水蛭精切做两段。这一公一母水蛭精,虽已身亡,可周身血气爆破,直作得戾气四溢,腥臭滔天。素头和尚见状便自怀中再拿出一物,却是个青灯,当下念念有词直把那水蛭精的血水收入青灯之中。而后再将溪水自金钵之中引出,复归于溪流之中。

药王和尚见素头和尚两般法宝皆有通天之能,也是艳羡不已。当前道:“此处水蛭精已除,师兄多谢师弟相助。师兄欲再往饮烁村中查探,师弟是欲同行还是归返山门?”素头和尚笑道:“如若师兄不弃,师弟便随师兄一同耍耍可好?”药王和尚大喜道:“正是求之不得。”二僧遂同往饮烁村而行。

来至饮烁村,二僧皆见得古怪。素头和尚道:“二师兄,这村中为何阴气这般昌盛?不似是阳间光景。”药王和尚道:“果然如此,怪不得这饮烁村中的百姓入了村便得病患,离了村便可痊愈。”二僧探查一番,药王和尚道:“此间百姓之中独有一户身亡,师弟可与师兄前往一看。”二僧根据邴牧派人所绘图纸寻到那户人家。待二僧翻箱倒柜,却从塌下寻出两箱物什。内中有黄白之物,也有陶器玉器,药王和尚见了,不住摇头道:“阿弥陀佛,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世间之人爱好钱财取之无度,故遭此劫。”素头和尚也是唏嘘不已道:“师尊昔日已将那九文公子囚于伏魔殿内,可这爱财之势却是难以阻隔。”

药王和尚叹道:“确实如此,不想其人挡不得这等阴气,为其所噬身亡。人已归去,要这许多钱财又有何用?”素头和尚遂问:“二师兄,这两箱物什怎的处置?是否由师弟将其上阴气吸去?”药王和尚道:“吸去作甚?这等物什留在人间,害人不浅。如今便叫他何处来,仍归何处去。待师兄作地行之法,再将这物送回地下去也。”当下遂施展地行术,一箱一箱将那两箱物什送往地下深处去了。

云端之中禺狨王见了,不禁赞道:“虽说二师兄武艺不高,乃是我们师兄弟几个之中最为孱弱的,可这佛理佛性甚是精通。半分银钱不爱,真乃当世高僧,可成得个百善和尚了。”当下肃然起敬。难怪我等皆要庙里诵经修行,独二师兄可游历人间,师尊果然大有道理。当下又叹道:“只是二师兄所赖仅这地行之术,虽有逃跑之能,却无降魔之法。”想一回,便有欲随药王和尚同行,以护其周全的念头来。

待药王和尚将两箱物什皆送入地下深处,这才有素头和尚祭起紫金钵盂,将饮烁村中的阴气吸了个一干二净。药王和尚见阴气尽去,便道:“如此甚好。此二处凶险之地皆非那妖道阳焦子所为。另有一处州府之内,多有女子为人所侮,还需回返州府,叫那州府大人派个捕快与我们师兄弟引路,方好调查一番。”素头和尚道:“师弟听二师兄调令便是。”二人遂踏云回返州府。

此时州府之中,有乌风,宗槐,严琨,钱关明,牛瑞,皆为邴牧所唤,同来州府。与钱关明同来的还有钱小翠及堇三光。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钱关明见蒯文良蒯洪良兄弟二人在此,当下大怒,上前道:“我正要寻你,不料你们竟送上门来。你弟兄两个作威作福,竟敢欺凌到我钱家门上。”邴牧连忙道:“师兄莫怒,此时与先前不同。师父已然手下二位师弟为记名弟子,你我此时俱是同门师兄弟,师兄莫要坏了和气。”

牛瑞也怒道:“何人与这强抢民女的贼人是师兄弟?我便不服。若不将其一番好打,难消我们弟兄心头之恨。”公良赞上前道:“几位师兄莫要动怒,你我俱是师父收得记名弟子,还需看在师父面上,饶过师弟一次。”蒯文良也上前道:“此事乃是我们兄弟之错,在此给师兄与小翠妹子赔罪了。”钱关明尚在气头之上,当下挥拳砸来道:“谁要你的赔罪。”公良赞立在蒯文良身旁,一掌接过钱关明的拳来道:“师兄莫要咄咄逼人,若惹了师弟性子,也要叫师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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