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回:公良赞指认夜香妇,蒯文良跪拜药王僧(2 / 2)

药王和尚传 玖凤先生 9305 字 2023-06-29

几个捕头一番查问,早得知春花所住。却是一片幽谷之中。药王和尚命所收的几个记名弟子护住邴牧周贺,自家与任深灵郑灵儿前往谷中。只见谷中果然一片泥泽之境。方行数十步,便见前方一片毒花毒草,肆意生长,果不是寻常之人所居之处。三人各持兵刃,望前而行。再行数十步,只见得天地变色,一片浑然。半空之中跳出一颗头来,正是那夜香妇春花之头。

只见这头飞在空中,口中喷出毒烟来,那毒花毒草一个个便如同活过来一般,口中吐出长刺,皆望向三人射来。药王和尚腾空而起,抓一把毒烟,放在鼻前一闻道:“原来如此,那公良赞非是惊吓所致疯疯癫癫,乃是为这毒烟所迷,乱了心性。”春花见药王和尚三人为毒烟所迷,尚能平安无事,也是称奇道:“你们是谁,为何不惧我的神通?”药王和尚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这般法术?那老六的飞头蛮之术可是为你所传?”春花亦反问道:“你等何人,将六哥如何了?此事六哥一概不知,全是我做下的,不干六哥的事。”药王和尚笑道:“那老六所言此术乃是其祖传之法,是其母留下与他,你又怎的说?”

春花道:“那是我施展飞头蛮之术偷换与他的。他家祖传之法乃是三卷兵法。其祖上因此兵法惹来杀身之祸,故而皆唤不可私自拆开一看。那日他为刘家竖子欺凌,我见不惯,便将飞头蛮之术与他换了,再出言劝他去看看,暗中又将我的血滴在他的水中与他喝了,方能习得我这飞头蛮之术。”药王和尚又问道:“似你这等飞头蛮之术的还有几人?”春花道:“这我却是不知。你将我六哥怎的了?快快放了他来。”药王和尚道:“出家人不打诳语,那老六行飞头蛮之术,来助贫僧,在福陀寺命丧黄泉了。”春花听闻大惊道:“好个妖僧,竟敢害我六哥,看我不端了他的老巢。”竟落下泪来道:“六哥,却是小妹害了你来。我本是想穿些功法与你,叫你莫要叫人欺凌,谁想却害你身亡。”药王和尚道:“那福陀寺主持与四个弟子,并一只狐狸精,尽皆殒命,如今倒是不需你去报仇了。”

不料春花却道:“那福陀寺的妖道你可捉得了?”药王和尚不知,便问道:“是何妖道?”春花道:“我也不知,那妖道有十二分本事,为福陀寺的妖僧妖精奉为上宾,名唤阳焦子。往日里便喜来福陀寺与那妖僧把酒话谈。”药王和尚遂问道:“你可知那名唤阳焦子的道士身在何处?”春花道:“这却不知”药王和尚道:“贫僧也不论你的罪,你随贫僧而来,去与邴大人将话说明。你追杀公良赞一事,贫僧便禀明大人从轻发落。”春花道:“你这和尚好没道理,当真是觉得我惧怕与你?若有本事尽管来捉,也好见见你的能耐。”药王和尚道:“也罢,既然你身上未有命案,贫僧便也不苦苦相逼,还望你能好自为之,多行善事,莫要作恶。”说罢,便带任深灵与郑灵儿离去此间。

待得出此谷,便将此事说与邴牧周贺几人,也问几人是否听闻过阳焦子此人。众人皆摇头道:“从未听闻过此人名号”。邴牧听闻此事,连忙道:“师父,这春花也有飞头蛮之术,且更得神通广大,这可如何是好?还有一名唤阳焦子的妖道,这事怎的一番一番又一番,我处尚有多少妖物,倘若兴起难来,本官如何是好?不如师父留在本府,本官奉师父为上宾?不。弟子也同几位师兄一般,拜在师父门下如何,也叫师父的记名俗家弟子如何?”药王和尚道:“你既有向佛之心,贫僧也可应你。可贫僧还需云游四方,救助天下百姓,怎能留在你府上贪享荣华富贵?不过你可放心,贫僧必定将此间妖魔尽数除尽,方才离去。”

却见邴牧一头磕在地上道:“弟子代一州府百姓多谢师父了。”却听一旁任深灵道:“药王和尚,可你如何确信那春花所言便真?若是其与道士阳焦子有隙,你岂不中了借刀杀人之计?”药王和尚道:“言之有理,因而此言不可不信,亦不可尽信。”任深灵又问道:“我总觉得事情还在这春花身上,不如我等暗中跟随,看他如何。”药王和尚道:“若是其行那借刀杀人之法,必有后话,此计可行。若是其所言非虚,果真不知阳焦子的下落,岂不是叫这阳焦子逍遥法外?我有一计可行,你我兵分两路。我去寻那阳焦子,你在此地留守,暗中监视那春花。”“如此倒也可行。”任深灵当下点头称是:“只是,你去往何处寻那阳焦子?”药王和尚闻言,也是茫然。

邴牧道:“师父,弟子自处有四大悬案。除去此案,尚还有三案存疑,不知是否与那阳焦子有关。弟子本欲等此案侦破时,再来说与师父,请师父来破。如今既然不知这阳焦子身处何方,不如师父去查此三案。若是有那阳焦子所为的,想必会有蛛丝马迹。”药王和尚道:“也好也好,这三案为何?”邴牧道:“头一桩乃是本府之中有一饮烁村。这饮烁村之中忽有几日人人得以怪病,皮肤溃烂,头疼脑热。说也怪了,那村中之人离了村,病便痊愈,入了村,病便复得。故而弟子将其整村封锁,方圆二十里不得有人入内。全村百姓只亡了一户,余下的皆未曾身亡。第二桩便是本府境内本溪村,时常有人失踪不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本溪村人人自危,皆称有鬼。弟子不才,也曾派过两个捕头前去查案,亦是不见得回,故而便又封了二十里地,不叫人入得内去,将本溪村人迁去他处了。第三桩乃是本府之内多有女子遭人凌辱。那些受害女子各个貌美,皆言睡过一觉,余下之事皆不知。犯案之处并无异样声响,门窗皆未破,可塌上皆留有血痕以及男子行事之痕。故而不得头绪,查不得凶来。”

药王和尚道:“此三处,却有两处甚是蹊跷。头两处凶险,贫僧可只身前往。最后一处涉及颇深,邴大人还需派遣人手与贫僧一同破案。若这三处果然有那阳焦子犯案,必定会有他的踪迹,探寻一番也好过无处去寻。”邴牧当下大喜道:“卷宗俱在府里,还请师父一同前往。”药王和尚道:“也好,此处便留任深灵,监视那春花。余下人便一同回返州府。”各人得令,便一同回返州府而去。任深灵与几人作别,遁入地下去监视那春花来。

几人簇拥药王和尚,一路疾行而回。归往州府,却见一伙人气势汹汹,围住州府衙门,吵吵嚷嚷要砸府衙。邴牧大怒,上前喝问道:“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我州府衙门闹事?”扒开人群,却见是蒯文良蒯洪良弟兄两个。蒯文良见邴牧,不禁笑道:“邴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我来你这要个人,你若交出,我便饶你。”话未讲完,便见蒯洪良跳脚道:“大哥,便是那个和尚害我。”蒯文良一把推开邴牧,走至药王和尚身前道:“便是你这贼秃欺我兄弟?”药王和尚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兄弟强抢民女,罪无可赦,贫僧路见不平,略施惩戒,有何不可?”

蒯文良怒道::“好你个贼秃,还敢教训爷爷?”说罢,抡拳便打。药王和尚身后有公良赞,当下侧步上前,截下蒯文良的拳头,只一交,蒯文良便退后四五步来。蒯文良见这汉子身强体壮,气力非凡,便道:“我自打这和尚,与你何干?”公良赞笑道:“我乃你口中这和尚的弟子,你打我师父,还问与我何干?”蒯文良道:“好,本公子便先打了你来,再打你师父。”却是退后一步,一挥手道:“给我打。”只见蒯家五六十个家丁皆各持棍棒朝公良赞打来。公良赞冷笑一声,手持钢刀也不出鞘,便带鞘一同来挡。只见公良赞落在家丁之中,左突右挡,直把一众家丁打得落花流水。

公良赞见药王和尚慈眉善目,笑面如花,便未曾下得死手,不一时,便将众家丁打得满地乱爬,却无一人伤亡。那家丁为公良赞打得怕了,见公良赞上前,便尽皆散开,直把蒯家兄弟二人显露出来。公良赞将刀再背过背上,伸手上前,一手提溜一个,直把蒯家兄弟二人皆提至药王和尚面前道:“师父,这二人如何处置?”药王和尚问道:“你兄弟二人因何知道贫僧在此?”蒯洪良道:“我早上叫大哥救下,便带人前去寻那。问那百姓,皆道你为邴牧的座上宾,在这查那杀人魔王公良赞的案子。”公良赞听了,给了蒯洪良一巴掌道:“我公良赞可不是杀人魔王。”蒯洪良听闻此人便是公良赞,唬的腿也软了。

药王和尚道:“此乃贫僧新收的记名弟子,并非凶手。贫僧已为其洗清冤屈了。”邴牧从旁道:“却是如此,本官已然知晓此事,今日便下文为师兄正名。”蒯文良听闻邴牧此言,不禁问道:“他怎的成了你的师兄?”邴牧道:“本官也拜在师父门下,作了记名弟子。因入门较晚,故而先入门的几人皆是本官师兄。”不想蒯文良听闻此言,竟拉蒯洪良一同跪下道:“恳请大师将我们兄弟也收为记名弟子。”莫说药王和尚一众不解,便是蒯洪良也一脸诧异问道:“大哥,这是为何?”蒯文良再拜道:“弟子诚心诚意,望师父收下弟子。”药王和尚道:“你兄弟心不诚,意不满,且为祸乡里,其罪不小,还是归去罢。贫僧与邴大人还有事做,便不强留了。”说罢便转身入得府衙去了。邴牧公良赞见了,也摆摆手,随药王和尚一同入内。当下便唤人去寻案宗来与药王和尚查看。

待药王和尚等人入得府内去了,蒯洪良这才问道:“大哥,你怎的失心疯了?要拜那和尚为师?”蒯文良道:“你怎的知晓?那和尚若无本事,怎能这公良赞与邴牧皆拜在了他的门下,宁愿作个记名弟子?”蒯洪良道:“即是有些本事,与我兄弟二人何干?你我兄弟逍遥自在,何必随他出家?”蒯文良嗔道:“你怎的知晓?我等入不得朝堂为官一来碍于你我身份,二来便是你我并无真才实学。倘若能拜他为师,学些本事,若得建功立业,便也好过寄人篱下。若是学不得本事,不得建功立业,也有一份师徒情谊。他门下记名弟子如此能人,皆是我等师兄弟。自古有言伴君如伴虎,若是朝堂那位失了势,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焉有自保之能?若是有此能耐的师兄弟相护,我等勤于走动,与他多些用门之谊,岂不是多些护佑之能,自保之法?”

蒯洪良听了如此众多之言,懵懵懂懂,也不知是对是错。蒯文良道:“你便按大哥所说去做,拜这和尚为师,大哥还能害你怎的?”蒯洪良不情不愿道:“那便全由大哥做主。”蒯文良将蒯洪良拉倒,跪在府衙之外,还叫众家丁尽数跪在二人身后,也不顾路过百姓指指点点,便稀稀落落跪了几十人。

药王和尚尚在看那三案卷宗,却为邴牧敲门入内道:“师父,那蒯家兄弟带着一众家丁跪在我府衙之外,怎的是好?弟子这官府衙门为人所见,却也不美。师父还是出去看看,也给弟子解个围。”药王和尚将卷宗放下道:“阿弥陀佛,贫僧已然看完卷宗。依此卷宗来看,本溪村之事却是蹊跷,贫僧当先往本溪村一探。”邴牧不禁问道:“师父,那蒯家兄弟如何是好?总不能叫其一直跪在我府衙外罢?”药王和尚叹道:“也罢也罢,贫僧去与他说。”当下便移步而出,去看那蒯家兄弟。

不知药王和尚如何来劝蒯家兄弟,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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