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见两人闹得像乌眼鸡似的,也不好多说。只是奇怪这两人怎么会这样。
以前,谁多说大成公子两句,她都不乐意。现在可好,竟然还动手打他。这爱起来像宝,恨起来似草。反差未免过大,常人都受不了。
她掀起他的头发查看,头皮虽没有被打破,头顶上却突起了一道棱子,说明她下手够狠。“没轻没重的,拿啥打的?”她在埋怨麻雀。
“只是想逗她开心,谁知真打,没提防而已。否则,就躲开了。”大成公子不以为然地说。
公主听他这样说话,知道他心里正难受。还是半是调侃半是责怪地说他都是自找的。放着谁也不会把个小姑娘抹得黑不溜秋的。
话一出口,顿觉失言,偷看麻雀一眼。
麻雀正因失手打疼了大成公子而不自在,又听公主那样说。她低头起身,也不吱声,就向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公主问道。放下手中拿着的膏药,就要出门去追她。
“由着她去吧!是她打人在先,又不是挨打。还有理了,真是可笑得很!”大成公子不满地阻止道。
听他那样说,公主也不好把他撂下不管。只是胡乱地为他涂了些冻伤药。叮嘱他不要外出,不能洗脸,过两天结痂了就好了。
说完,就匆匆地追出去了。
大成公子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见她已经扭身跑出去了,只好作罢。
一个人呆在殿中,非常无聊。不由得回想刚才麻雀打了他一火签子的事,心里顿觉憋屈。
本来就是闹着玩的,顶多骂两句而已。何曾想到她会恼,恼也就罢了,还把他脑袋上打了个包。这是何故。
难道真把他当作浮浪子弟了?他是那样的人吗?
再说了,刚来组建新兵营那一阵儿。他们天天忙着训练,不时还手挽手的。怎么能想打就打呢?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不过,他以前总是把她当成小弟弟、跟屁虫。才和她天天在一起腻歪。
可这红裳绿袄还没穿两天呢!怎么就那么无情,竟还打他,还下狠手!这、这不免也变化得太快了吧?
他想不通!左想右想,怎么也想不通。
他想到了阿娇,那个现代的女孩子。他从未摸过阿娇的脸,也没有抓过她的手。更别说别的。
这些日子,他很少能想起她来。阿娇虽是大大咧咧的,除了摔他的手机外,她也没有动手打过他。
他们相遇在那个陌生的地方,又恰好彼此都胆怯于未来的种种不测。所以,才互相靠近,相互温暖、相互依靠,来抵御陌生的危险或意外。
如在寒夜里,两个偶遇的路人。因为寒冷、因为惧怕,才克服了戒心,彼此,结伴同行。不管目的地是否相同。
也许就在此刻,也许是明天的某个时辰,无论是继续前行还是分道扬镳,这段旅程总会因为彼此的依靠而让人回味。
可他不明白这种状态,是否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如果是,也未免太过平庸。如果不是,他们又在干啥?
女娲是把一堆泥巴,弹出去,像拨面鱼子一样,造出不同的人。虽是天涯海角,却难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古老咒语。
他明显地感觉到麻雀对他的多情,也想方设法逃避过她的情丝缠绕。那她为什么还会那样,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
由此看来,他只是她西行旅程中的一个路人…所有的这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自做多情!别人根本就没当一回事。落花、流水本无瓜葛!
呵,呵,这就对了!像刚算出了3+2-5的精确答案一样,他不自觉地摸了一下头。心里惭愧得很。
咝!他咧了一下嘴。头顶上的胀痛,是那冥冥中的神仙对他的答案打了一记巴叉。
切,切,爱咋咋地,还没完没了了。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粗鲁地轰走了脑袋里昏乱的思绪。
“有一堆的苍蝇正在舔你的羊羔肉吗?”近前响起了云中客玩笑的声音。
“不是,是一群狼正在啃我的小肥牛!吃得正欢呢!”大成公子突兀听到,心里跳了一跳。像是心事被人发现了,嘴里赶紧胡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