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何尝不想赞美麻雀，只是…他看着公主嘴巴开合着，并不想争辩什么。

待柳知春骂完，两人不再说话。里面传来麻雀的抽抽嗒嗒，气氛一时很尴尬。

过了一会儿，公主见大成公子仍是低头坐在那里玩指头，一点没有要进去说好话哄劝麻雀的意思。

她就用脚蹬他，不停地给他使眼色，要他进去哄哄麻雀，本来人家兴致勃勃地打扮一番，只为他看。而他却不领情，还那样说话，多伤自尊啊！

而他却是装作不懂地咧嘴傻笑，坐着不动。

实在是被柳知春瞪眼、呶嘴、拉扯逼得没辙了，他才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来，拨开帘栊，走向里间。

晃眼！他又看到了那一身的润白。

麻雀也感觉到他进来了，四目相对，“啊”地一声，她紧张地惊叫起来。慌忙抓起红裳遮住自己，却还是被他看见了。

“你…该洗澡了。”他喉咙干涩磕巴地说。掉头出来。

“你混蛋！大混蛋！”里面传来麻雀的叫骂声，不看人，光听那声音，就知道她有多生气！

看到大成公子眉眼尴尬地返身出来，公主满脸的不自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埋怨自己多事，才又上演了这一幕的难堪。

可是，心里不免又有些开心：原来是她把他俩想得太复杂了些。

于是，她顾不上向他解释，快步走进了里间。不一会儿，麻雀才没了声音。又嘀嘀咕咕好一会儿，两人才说笑着一起出来。

还是那身杂役的羊皮袄，只是眉眼依旧的女儿样，让她在那粗皮袄中，显得格外的娇柔。

她没有看他，出来后就一直躲在公主的身后，像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似的害怕人认出来。

“一会儿，我们出去溜马吧！”柳知春提议到，想破解难堪。

“好啊！那匹宝马只见过一面，还没曾骑过呢！”公子听到心里痒痒的，立刻热情地赞成道。

“你们去吧，我还是不去了。”麻雀忸怩地在公主背后小声地说。

“哪那行！今天才下雪，外面也不冷，正是骑马的好时候你不去就没意思了。”柳知春反对道。凑到麻雀的耳朵上悄悄地说了句什么，麻雀不住地点头，算是答应了。

三人胡乱地吃了点东西，就着急着出门了。

麻雀因为褪去了脸上的铅黑露出了白生生的真容，让人看着陌生而扎眼，柳知春便找了块黑巾为她蒙上脸。

自己则穿了那件红色的皮袄，像冬天里的一把火一样。

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就偷摸着出了门。由宫中侍卫驾着马车将他们三人送去外城的军马场。

雪后晴天，阳光正好。

人们仍然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之中，城中依然弥漫着节日的味道，不谙世事，快乐无忧的孩子们，在街边追逐玩耍。

没人注意到他们的马车穿行过热闹的街道，驶向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