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麻雀悄悄地走进了大成公子的宫殿,见大成公子正在默诵他的演讲稿。
等麻雀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就睁眼看她:“早就听见你进来了,鬼鬼祟祟的样子,让人好笑。”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麻雀好奇地问。
“你不是人吗?”他反问她。
“你才不是人!”麻雀听他这样问,就怼他一句。
“喂,麻将军,你就不能幽默一点吗?整天就像个爆竹筒,见火就boom!”他夸张地用手比划了一个爆炸的动作。
“听你废话一大箩,我就来气!”麻雀放弃了和他斗嘴。
“是你先说那没头脑的话,我才说的。”他也无心跟她一见面就吵个没完。照这样下去,不论是多么的柔情似水,都得结冰不可。这千古的恩怨可就算结下了。
“找我有事?”他明知故问,总得有人先说话,打破僵局。
“你中午安排的事,这阵儿倒问我有事?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她又抢白他。
“好啦,姑奶奶,都是我不对,行了吧!”他投降了。
“早这么说不就没事了吧,非要自找没趣!”麻雀得意了,给他倒杯茶,让他消消气。
接着说道:她下午按他所说的,自个儿扮成女装,随那红袖坊的姑娘们一同进了大食人的营地。
他们在吃肉喝酒,看姑娘们跳舞,都喝得醉熏熏的,和其他商队没什么两样,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你见到他们的头领了,是不是留着两撇小胡子,戴着个大散蓝,矮墩墩胖乎乎的人?”他问她。
“没有你说的这么个人,他们的营地分三个地方,除了大风庄,大河驿、还有落凤坡这两家驿馆都有,并不只在一处。人多呢。”麻雀回想着说。
“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他给她倒茶。
“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她有些不解地看他。
“我是说,他们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还是普通人?”他知道她没明白他的意思,就补充说。
“看不出来,只觉得这些人体格健硕,并未见其他异常的现象。”
“没有异常情况?”他有些不信。
“就是呀!”麻雀不服气地答道。
“你混在红袖坊的姑娘群中进去,他们都在吃肉喝酒,看你们跳舞,你会跳舞?要是那样,可真是有趣得很。”他上下打亮着麻雀,不知道她穿着女人装是个什么样子,就瞅着她看个不停。
“公子?”她被他看得不自在,不知他心里又在歪想什么,就叫了一声。
她的叫声让他回过神来,自觉失态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穿裙子很稀罕,那样子一定很古怪。”他自言自语地说。
她穿裙子有什么可奇怪的?她不明白他要说什么,心想着。这也值得去大惊小怪的?她等着他做解释。
他并不理会她疑惑的眼神,转眼看向别处,漫不经心地问她可会跳舞,跳这里的土风舞?她就说,她在长安的时候学过胡姬歌舞,只是有些生疏了。
那就是了,那群姑娘天天跳,而她只是学过,至少有一年没跳了。所以,动作会很僵硬的,也许,让那些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就趁机表演给她看,借以打消她的疑虑。他猜测着哈桑那伙人的心态。
他在心里盘算着,如果,那伙人真就是偷袭的敌军,今晚,他们有可能会去找他们隐藏在这里的内奸或是密使。他们需要了解这里的情况,才好动手。
如果见不到人,他们极有可能立即动手。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他们还不清楚那一伙人的真实身份。难以采取相应的措施,以防突变。
这个问题挺烧脑的,他有些把握不准。便起身在殿中踱步,沉思起来。
有几天没见着阿笛莱了,她在忙什么呢?他想找阿笛莱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你去请你的师父,我去见阿笛莱,我们在她那儿会面。”他对麻雀安排道。麻雀答应着,两人就分头走了。
他走出宫门,两名士兵就紧紧跟随在他的左右,径直往国师的宫殿走去。
在守卫的士兵引领下,他进到了宫中,在客厅里等女巫出来。
女巫从客厅一侧的小门走出来,家居的装束,依旧的容光焕发。与他略一见礼,就一脸倦容地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