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门外就进来几个仆人模样的人,走到他床边,恭恭敬敬地对他行礼,那礼仪的动作他没见过,行完礼,分立在门两边。
他莫明其妙地看着他们的表演。心想,不会是要他起床吧。这么软乎的床,他还想多赖一会儿呢。再说了,那样子,让他咋起得了床?一群榆木疙瘩!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六个青春少女鱼贯而入,手上捧着的好像是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捧着直走到了他的床前,按着里外顺序依次排好。
排头的那女孩儿,一身白色衣裙,风姿绰约,容貌靓丽,超凡脱俗,紧挨其侧的也各具颜色。均是二八殊丽,青春模样,难以细表。
这五颜六色的女孩,陆续走到他床前站成一排,让他看得呆了又呆。心想,这些女孩哪个不是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的。比起街上那些自命不凡,装腔作势的小女生,不知要强多少倍。
随即,又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睛。难堪地想,这衣服要咋穿呢?只见那领头的白衣女孩儿就要掀起床幔走近前来,他慌张地喊了一声:别进来!脸已经通红了。
帐幔外面的人听到他的喊声,都吃了一惊,不知何意。跟前的人隔着纱幔,看到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就明白了,他是怕羞,故尔嚷嚷。
只是他的话语不是本土语言,所以,屋内的人都听不懂,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他突然想到了昨天,那些武士看他的想子,才明白他们也同样听不懂他的话。那他们说的是什么语言?他看着白衣姑娘,试探着她们懂什么语言:
“hoareyou?”"hat'syourname?"
“阿那达诺那嘛诶哇囊代斯咔?”
…
她们看着他摇头,笑。没有人能回答他,他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他失望地想。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语言不通的地方。这么落后!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他又一次在心里浮起了这个疑问。
他想要立即解开这个疑问,得到肯定的答案。否则,他会急疯的。语言不通,万事难办!甚至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他紧张地睁眼搜寻着他们其中有没有熟悉的面孔。虽说语言不通,至少能有个熟悉的面孔,那样,也许能让他知道当前是一个什么状况。
没有,一个也没有。仅仅是街上有过匆匆一瞥,能让他回想起来也好!还是没有。他忘记了他平时很少出门,根本就很少有机会在街上见着陌生人,这会儿倒着急了。
正当他窘迫得想钻进被窝里不出来的时候,帐幔外面的人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走进来,把要换的衣裳一一放在了床边,也不看他,低眉垂眼地又走出去了。
见她们这样,他才松了口气。他用手比划着,让屋内的男人都转过身去。他们会意,听话地背转身去。他就起身,快快地穿起了衣服。
没有小裤裤,他找了好几遍。只有白色的绸衣纨裤,难道他们不穿…这个问题有些猥琐,他没想下去。
语言都不通,这穿着倒还蛮时尚的。说不清是汉服还是唐装,绣功精美的长衫和蚕丝的面料,一看就价值不菲。只是那颜色太过夸张,红黄相间,鲜且艳。
床边还有两件零碎的素绢,不知是腰带还是头巾,也真不知道该往哪里缠,只好作罢。
穿好了。他感觉他的样子,一定怪怪的,要是走在街上,回头率那肯定是超高的。说不准有人还会因看他不看路而撞电线杆子上呢。他促狭地想着,一边低头寻找他的阿迪鞋。
只有一双棕色硬底软皮靴,像是才做好的。那皮面也不是他平常看见的漆面锃亮的样子,火烤过一样地焦黄,纯手工缝制。刺猬鼻子样地翻翘的鞋尖,让他想起扑克牌中的大王脚下的那双鞋。
来不及细细端详自己模样,外面就传来轻轻的击掌声。他转眼看向门口:还是那群女孩儿,不过这次手上捧的不是衣服,而是端着一盘盘的珍馐美食——该吃饭了。
不见则罢,一见着,他就感到饿得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