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间的百兽都能听懂少年表达的情绪
可是为什么这群少年的同类听不懂呢?
是啊!为什么呢?
看着他们的不理睬,少年甚至张开双臂,拦到了他们的面前,企图告诉他们他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这次他们听懂了
他们几个人眼神眼神交汇,收起手中的弓箭,把腰间的长刀抽出来,刺进了少年的身体里。
鲜血伴随着少年的疑惑和不解一并流了出来。
少年不懂他做错了什么,自己没有和他们抢夺领地,没有抢夺他们的食物,更没有企图伤害他们,可是为什么他们要伤害自己呢?
少年不懂,但紧跟着的就是愤怒,他们不是这座山上的生灵,他们违背了这个山上的秩序,自己必须作为山间唯一且独特的生灵,惩罚他们。
否则,会有更多的生灵像那些倒下去的动物一样,像刚才的自己一样,被他们屠戮。
少年念头一动,与自己朝夕相伴的那柄剑便从深林之中飞出,不必自持,飞剑所过之处尽是淋漓的鲜血、滚落的人头、惊悚的双眼。
少年特意放走了两个人,这是少年在自己的动物伙伴中观察到的。
跟随着那无比惊慌、如见厉鬼那两人的脚步,少年找到了他们的巢穴。
一片土木所盖的群落。
那两人对着同类大叫,好像见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周围的乡亲们应声而出,看着缓步走过来的少年,他的头顶,一把飞剑,伺机而动、杀人夺命。
看着黑压压的一群人,他们都是刚才屠戮者的同类,更加印证了少年应该放走这两个人的想法,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
惊天的哀嚎,叫喊,慌乱的逃命,最后的最后,少年笑了,再也没有人去破坏山林间的秩序了,再也不会有人大肆的屠杀了。”
宇文鸿鹄早已经听得愣神,聪慧如她,不难听出老人口中的少年就是老人自己。
可是听完老人极其平淡的叙述,内心震惊老人通天的手段之余,还是忍不住的冷颤起来。
宇文鸿鹄小心试探着说道:“可是那少年所做的事不是和那群猎杀者一样么?”
老人无奈着摇了摇头,喟叹道:“是啊!可是那时的少年哪懂得这种对于人来说最基本的道理,他突然莅临山间,如同一张白纸,山间的三十年间终日与野兽相伴,所见所感,都是跟那群野兽所学,那时的少年,相对于人,更像是一头野兽!”
“想的简单,纯粹,所做之事也更无情,暴戾!”
宇文鸿鹄默然,她知道少年屠杀了一个村的人,比那些猎人更加的残忍,可是少年真的是错的吗?
设身处地,她不知道,人或者说是这个世间都是多面性的,哪有单纯的对与错,谁又能说清楚呢?
宇文鸿鹄旋即问道:“之后呢?”
“之后啊,少年在村落中,看到了一个孩子,五六岁的孩子,那孩子看着他同乡的尸体,父母的尸体,眼中有伤心,可更多的是漠然,想来也是,还没有开智的孩子,哪能懂得这些生死大事呢?
可是少年不知道其中的关窍,他从孩子的眼中看出冷漠、看出孩子的淡然,那孩子犹如村落中的一位观察着,一位外人,站在满是鲜血的土地上,看着死去的众人。
少年似乎看到了同类,真正的同类,因为他也做为山林间的观察者,一位外人,一位不属于这世间的旅者。
少年很开心,制止了即将刺进孩子身体内的飞剑,将孩子带到了山林内。
可少年知道,那个孩子终究不是自己的同类,因为他会饿,他会生病,他会长大,而少年不会。
随着那个男孩进到山林间,少年每天给孩子采摘果子,以此让孩子果腹,每当孩子被一场大病侵袭时,少年总是会本能的使用无上的手段给孩子根除疾病。
具体少年时怎么想起来自己会有此神通的,少年也很迷茫,偶尔在山林中小睡一会,自己醒来后便能掌握一些奇奇怪怪的本领。
而他眼中这些奇奇怪怪的本领,在世人眼中就是神通、神迹。
而相反的,那个孩子也会教少年认字、写字,教他读书,那些书都是少年用飞剑偷来的,当时的少年并不认为这是偷窃,因为每次孩子带着自己读完一本书之后,少年都会让飞剑再还回去。
随着孩子逐渐长大,少年的心性也逐渐变化,他开始明白一些做人的道理,但对于当年他屠戮村庄一事,他没有后悔,因为那时的少年是无比的自傲,开始知晓了自己不属于这个世间,自己对于世人来说就是神仙,而他们不过是凡人而已。
杀了也就杀了!”
老人说完后叹了口气,语气有些遗憾,也有些懊悔:“带着这种心态,少年经历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