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来不及对如此怪异之事做过多的思考,他现在只想让面前阴笑的老人闭嘴。
“我说对了?”老人缩回身子,抱着膀子促狭的看着面前有些惊慌的少年。
啪!!!
李玄羽用力的抄起酒碗,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碗被摔成了几瓣,他抄手拿着最尖锐的一瓣,冲到老人面前,拿着碎碗抵在了老人的脖子上。
“闭嘴!”
可能李玄羽自己都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表情有多么阴狠与狰狞。
这是隰地百姓都不曾见过的,在他们的认知里,那个有些瘦削的少年平日老实本分还带着一点固执,分明就是个能随意揉捏的性子,看起来好欺负的很。
可是如今李玄羽的神情,就是他爷爷李开天,也都不曾见过,更别说他面前的老人。
半大小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而血气方刚往往意味着冲动。
平日里李玄羽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凡事都讲究个三思而后行,甚至有些过于计较,导致他做事有时瞻前顾后,小心翼翼。
可是现在,李玄羽只觉得如果面前的老人将秘密泄露出去,自己和爷爷若是日后会被官府纠察,最起码是个包藏凶手的罪名。
而那个凶手罪名更大
刺杀帝驾,公然谋反
到时牵连到自己,恐怕他和爷爷每人长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自己被牵连是小事,可是爷爷
绝对不能让爷爷被他们发现,李玄羽心中暗暗的想着。
少年语气冷冽,盯着老人威胁道:“你答应我不将此事说出去,今日之事就算作罢!不然日后一旦事发,我便不会像今日这般心软了!”
老人对于少年的威胁恍若未闻,就这么抱着肩膀,渐渐感觉脖子上湿漉漉的,用手一摸,手上血红一片,那破碎的瓷片已经扎破了自己的皮肤,虽然不深,但是血却流了不少,看着有些雷声大雨点小。
张道陵有些无所谓的开口道:“你慌什么?我若是想报官昨日还会卖给你酒么,今天会如此跟你在这交谈?”
李玄羽不由一怔,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只怪自己当时醉后头脑发昏没有平常那般清醒,而且老人的几个问题都是与皇帝有关,不由得将老人想象成了从自己这里打探口风之人。
老人旋即又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不会以为我之前和你说,我和你爷爷是旧相识是说着玩的吧!”
少年收回抓着碎瓷片的手,挠了挠头,尴尬无比。
老人挑眉,嘲讽般的说道:“你不会以为我和你爷爷只是寻常朋友吧?”
“嘿嘿嘿”
少年面脸涨红,比刚才喝醉时红的更甚,只能站在一旁陪着傻笑。
“别挠了!”
“啊?”
少年有些发懵,我挠头还有错了?
“手上全是血!”
张道陵这才发现,刚才脖子上那些血哪是自己的,分明是少年死死的攥住瓷片剌出来的。
只见少年的右手处,伤口狰狞,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