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放下手,看了眼手掌,四指的指腹被瓷片剌出一条长长的口子,手掌上一道猩红的血痕,深可见骨,还在不停的往下滴血。
可是并不疼啊?
哎呦!
遇到这种事就是不能想,你但凡不想,他就不疼,可是你一旦要是想了,这疼痛就上来了。
俗话说,十指连心,入骨的疼痛顿时就传了过来。
李玄羽霎时间面脸苍白,用手狠狠地掐住大臂,不停的大口喘息着,浑身冒着冷汗。
身体不断地打着哆嗦,此时少年哪有了刚才的威风气势,看着如受伤的雏鸟一般,十分可怜。
老人不知从哪翻腾出一条白布和几包草药,递给了少年,少年抬起眼,犹豫了一下,然后接过来,用嘴咬碎草药之后裹着白布包扎了起来。
这草药平日是张道陵泡酒用的,对于止血管不管用张道陵不知道,但他知道,起码止痛。
李玄羽包扎的手法倒是很娴熟,但是看着卖相着实不好看,看起来裹得像个挂了红糖的白馒头一样,倒是有些滑稽。
不大一会,手上的疼痛便消失了,少年颇为惊讶,刚才的疼痛他可是一清二楚,像是自己的右手被狠狠的撕裂一般,可是裹上草药片刻疼痛便消失了,神异无比。
“这草药在哪采的?”
平日李玄羽扛着比他还要重几分的粮食,肩头免不了红肿磨破,日子久了上面还会生出一些暗疮。尤其是出汗之后,隐隐的疼痛加上伤口粘上汗液之后的瘙痒,十分难受,使得他每次回家以后都免不了一阵冲洗。
现在还好,长时间以来肩头已经磨出了茧子,若是当年敷上这种草药,那钻心的瘙痒便不会让自己那么难忍了。
看到少年迫切的眼神,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人此刻还记着刚才少年冲向自己的仇,撇着嘴讥讽着。
“说了你也采不到,何况也不是你能用的起的!”
老人鄙视着眼前这个头上衣服上手上都沾着血的少年。
“那它叫什么,这我总能知道吧?”
少年不死心,这种草药对于他每天身上都会多出一两片伤口的人来说,说是灵药也不为过,自然不能放弃。
“名字啊,它名字可就多了,大多数人叫他“长生草”,也有的叫他“痛苦难”,不过我更愿意叫它“仙人抚顶”!
少年暗暗记下了这三个名字,日后有机会可以去附近的山里转一转看看有没有这种灵药。
刚要对着面前的老人道谢,抬起头看到老人血红的脖子,少年有些心虚,小心翼翼的闻着:“张爷爷,您没事吧?”
老人嗤笑:“现在才想起我,早干嘛了?”
少年有些尴尬,刚要用手挠头,可是发现触感不对,抬起手来发现被自己裹得犹如白馒头的手,旋即放下,换了左手,刚摸到头上,手上就一片湿润,这才发现刚才自己也是这般尴尬而做出的这般动作,以至于头发上沾了右手的鲜血,心里不由得对于刚才自己的傻样而尴尬。偷偷瞥着面前的老人,发现他在一旁看着自己偷笑的模样,顿时面色涨红。
“哎呀,这酒的后劲可真够大的!”
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