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年过节偶尔喝过，但是喝的不多！”

李玄羽不嗜酒，但是他有个嗜酒的爷爷。逢年过节便拉着他喝酒，少年只能在一旁陪着，幸好大部分就都进了李开天的肚子，不然到如今他们家可就不止一个酒鬼了。

张道陵扬了扬下巴，示意的说道：“来，尝尝！看看好不好喝，好喝你以后就给你爷爷买这种酒，这种酒就这个季节便宜，别的时候想买可就贵了！”

少年捧起酒碗，微微抿了一小口，入口微微发甜，有种桃花的味道，但紧跟着就是属于酒的辛辣，辛辣过后便是属于酒独有的香醇。

“确实好喝！”

也不知道是这酒太烈，还是少年不胜酒力，才喝了一小口，小脸便红扑扑的。

张道陵眯着眼含笑道：“慢慢喝，这碗都是你的，就当作是头酒送你了！”

少年知道这酒很辣，可是禁不住那种微甜的桃花味道，还有那唇齿留香的香气。便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看到碗里见了底，张道陵笑着问道：“怎么样？没骗你吧？”

少年此时觉得晕晕乎乎，仿佛天地都在旋转：“张爷爷，哪个是你啊？”

少年看着眼前出现的三个张道陵不由得问道。

老人看着眼神有些迷离的少年，嗤笑道：“哪个都是我！”

“真好喝！”

少年此时已经是前言不搭后语，还在自我沉醉着。

张道陵看着一脸餍足的少年，不由得叹了口气：“以后我得跟你爷爷说不能让你再喝酒了，半大的小伙子了，一碗酒醉了，真是丢人！”

“酒？我有喝酒吗？我刚才喝的是桃花汁，真好喝，真甜，比糖水还甜！”

老人扶额，他本想趁着少年微醺问问少年有没有做大事的想法，谁知少年略过微醺，直接就醉了。

老人纠正道：“那不是桃花汁，是酒！”

“酒？他叫什么酒？下次我还来买！这桃花汁真好喝！嗝！”

这酒就是这样，自己喝到嘴里是一个味，别人闻着又是一个味。

在少年打了一个酒嗝之后，张道陵拧着眉毛，连忙扇着传来的气味。

“这酒叫“四月芳菲”！”

“真好听，真好喝，好听也好喝！嘿嘿！”

张道陵看着眼前摇头晃脑满脸通红的少年，目光深邃，低声说道：“小子，喝了我的酒，就得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你问吧，嗝！”李玄羽凭借意识的答应着。

老人手指不停的敲着桌子，他本来准备了一箩筐问题，可是此时反倒纠结了起来，甚至都不知道先问那个好了。

沉默了半天，老人嘶哑着嗓子说道：“小子，想当皇帝么？”

“皇帝？谁不想当皇帝？”

老人听到这话反倒笑了出来，看着还没步入江湖的少年，嗤笑的说道：“你知道皇帝是什么么？”

少年睁开双眼，眼神迷离的说道：“我当然知道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了皇帝全天下就是皇帝的了！”

老人略微点头，然后有些小心的试探道：“那在天下和你爷爷里选一个你选哪个？”

“当然是我爷爷啊！”少年想都没想，直接了当的道。

老人听到这话略感欣慰，可是想到昨日与李开天的交谈，又想到少年此时下意识的发言，心中难免酸楚与苦涩。

老人看着少年，摇摇头喟叹道：“你还真是傻啊！”

少年听到这话，憨笑道：“嘿嘿，方才出门爷爷也是这么说我的！”

少年旋即又说道：“你们都觉得我傻，我才不傻呢！”

老人嘲讽的说道：“让你当官你不当，让你从军你不去！给你天下你都不想要，你不傻谁傻？”

少年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能当官！不能从军！”

“为什么？”

看着如此决绝的少年，老人不解的问道。

“因为”

少年睁开眼，手中摆弄面前的空碗，有些犹豫的道：“因为要保护我爷爷！”

“哈哈哈！”

张道陵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那老人还用得着一个半大小子保护，传出去不让人笑掉了大牙。

“就你这小身子骨还保护你爷爷？他保护你还差不多吧！”

张道陵揶揄着，可是李玄羽之后一句话就如同平地惊雷在他心中炸响，不由得坐直身子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

“我知道爷爷不是一般人！”

少年抬起头，眼神没有之前的醉酒后迷离，相反目光灼灼且深邃，盯着那个被自己一语惊住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