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俩都是精瘦类型的身材，如此两个大盆一放便颇有些违和。

可是对于爷俩来说，似乎没什么不妥，因为习惯了。

片刻后李开天似乎想到什么，旋即尴尬的咳嗽一声：“那个下午你姑姑来家里做客，这两个盆子别往上拿！”

李玄羽此时已经大口扒着稀饭，听到此话嘴里的饭还来不及往下咽，含含糊糊的说道：“为啥？她来不用吃饭的么？”

李开天从其中一个大盆里成了一碗汤，一边喝着一边说道：“我是说换成小一号噗！”

菜汤喷了李玄羽满脸加满身。

李玄羽看着满是菜叶的衣服，心想着“果然不换衣服是对的，天意！”

“咳咳咳你打死卖盐的啦！”

李开天咳嗽了好半天，喝了一大杯水才缓过来。

此时李玄羽已经拿着抹布擦干净衣服，指着另一个大盆，有些尴尬的说道：“吃饭吃饭，就饭吃就不咸了。”

李开天有些埋怨的看着李玄羽，又看了看满是菜汤的桌子，包括但不限于那两个巨大号饭盆。

“这饭吃不了了！”

少年忙着说道：“那不是浪费了？”

就看到老人抱着其中一个大盆往院子外走去。

“爷爷，你干嘛去？”

“我去看看家里养猪的朱大妈家要不要猪食！”

少年听到后，心里平衡了些。知道起码粮食不会浪费了。说不定朱大妈心善还能换两个鸡蛋过来。

不过

他看看了饭桌上剩下的那个大盆，有些尴尬道：“我做的饭菜这么像猪食吗？”

收拾收拾已经脏的一塌糊涂的饭桌。

把那个装稀饭的大铁盆放到院子里，李玄羽从厨房中取出昨日道陵酒馆张掌柜借给自己的酒葫芦，背着个大鱼篓，便准备动身了。

刚出大门，便看到李开天佝偻着身子背着手回来了。

“还不错！”

老人把手伸出来，手里赫然出现两个鸡蛋。

“等晚上我回来再把那盆稀饭送过去，一盆饭还是挺重的。”

少年懂事，心疼年迈的爷爷。可是老人摆摆手：“一盆饭才多重啊，老头子我还没到拿不动东西的时候呢。快去鱼市吧！哦，对了，记得把酒葫芦先给人家张掌柜送过去。”

少年在老人面前晃了晃酒葫芦：“放心吧，我都答应一早给人家送过去了，不会忘！”

“走了，爷爷！”

“诶，走吧！你要是饿了，就在秦小子那儿吃顿午饭！”

老人说的秦小子自然是那个天下粮的健壮老板，平日他们干活中午都会管饭，可是李玄羽还要回家给李开天做饭，自然不会在哪吃，而且虽然说是管饭，可是还是会从工钱里扣三文钱，对于李玄羽来说那三文钱就是一袋粮食。虽然不多，可是李玄羽本着能省则省，从来没在码头吃过饭。

今天自然也不会在那吃。

“知道啦！”

少年已经快要走出巷子，但还是不想让爷爷担心，应付的回应着。

看着已经走出巷子的少年，老人背着手，手里盘弄着那两个换来的鸡蛋，不由得感叹着。

“还真是傻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