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阿澜与那位姜家女子已经脱险,阿澜没有联系我们,想必有其他事情脱不开身,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安老见锦衣男子脸上流露出不安的神色,安慰道,此时此刻,安老也没有其他办法。
振远的镖局的大火,不过几日,就在暗流汹涌的江湖浪潮下,没了声息,即使在临城的,酒楼茶肆也少有人提及,偶尔提起,接着也不过是一声沉重的叹息,虽然威武军封锁了消息,不知何处走漏了风声,振远镖局与海盗勾结,才酿此大祸,原本对振远镖局沈家的打抱不平的人纷纷静若寒蝉,当年沈家的船头挂了海盗头颅的情景,仿佛还在昨日,今日私下却风传沈家勾结海盗,满门覆灭,当年沈家家主沈江海在临城城楼之上曾发下血誓,越州海盗一日不绝,沈家绝不干休,临城百姓念及于此皆是嘘唏不已。
一处幽静的山谷深处,婉转的琴声在幽谷之中回荡,如徐徐清风掠过竹海,吹皱一池春水,又似缓缓流淌的山泉,在高山幽谷之中,呢喃细语。
竹林之中,三间简陋的竹舍前,一身绿衣的姜瑶端坐在院子的石桌前,清澈的琴声,从纤细的玉指之间,缓缓流动。
昏睡十余日的林澜,终于醒了过来,看着房间里熟悉的一切,费力地挣扎着起身,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是身体仍旧有虚弱。
“师父”随着一声虚弱的呼喊,屋内清澈的琴声戛然而止。
林澜轻轻拉开门,却未见到久违的身影,却只见到回首一脸惊诧的姜瑶。
“姜姑娘,我师父呢。”
“师兄,你醒了,还以为还要等上时日。”见林澜醒来,欣喜的姜瑶,急忙上前扶着林澜坐在石凳上,玉指搭在林澜的脉搏上,查看林澜的身体情况,“比我预想好太多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配上汤剂,待休养十日,便可恢复,只是短时间内切不可与人动武。”
“姜姑娘,我师父怎么样了?”林澜焦急地挣扎想要起身,却被姜瑶一把按回石凳上。
“之前还一口一声姜师妹,见了师父之后,就是姜姑娘了?”姜瑶佯怒,意味深长地笑道:“你不会是喜欢上你师父了吧。”
“姜师妹,我师父还好吧。”
“放心吧,你师父前几日带着阿蛮回南疆了。”姜瑶转身抱起石桌上的古琴,小心翼翼放入琴匣内。
此地偏僻难寻,若不是师父带着姜瑶,即使指引了方位,姜瑶也不一定能找到竹屋的位置,稍作迟疑,林澜便放下心来。
“我师父没有受伤吧?”
“没有”
“那就好,振远镖局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我那日被沈逸关入密室,震断了全身经脉,后面的事情”林澜想到此处,心中一凛,自己不是被震断了经脉了吗?
“不对”林澜发现自己此刻内息仍旧存在,似乎更加精进,暗自运转内息,经脉畅通无阻,只是有些隐隐作痛,“我师父,她到底怎么了?”
林澜一把抓住姜瑶的手腕,情急之下,力道重了几分。
“你弄疼我了。”姜瑶皱着眉,撅着嘴不满道。
“对不起,姜师妹,我请你如实告诉我,不然我心难安?”
看着焦急如热锅上蚂蚁的林澜,姜瑶预言又止,虽然答应了要保守秘密,想到林澜能为自己的师父以身犯险,不告诉他,刚刚恢复清醒的,不知道会做什么事来,也好让林澜安下心来养伤。
“你师父把命蛊给了你,重塑经脉。”
“命蛊”
林澜身形一滞,失魂落魄地坐在石凳上,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趴在石桌上,陷入了沉默。
南疆之地盛行巫蛊之术,因长期生活在深山密林之中,生活环境恶劣,毒虫横行,猛兽肆虐,与江湖上其他宗派世家武学主要提升个人自身实力不同,主要靠驭使毒虫猛兽,借助外物之力。蛊,便是作为驭使毒虫猛兽的手段。而命蛊是其中特别的一种,极难养成,每天必须以自身的血液喂养,这个过程需要整整十六年才能完成,而且命蛊与其他蛊不一样,并不能作为控制手段,命蛊主要的功效,附身宿主之后,百毒难侵。宿主受伤的情况下能够快速的恢复,即使重伤濒死,也能焕发生机。
但是命蛊无法脱离宿主,一旦脱离宿主,一日之内,散尽生机而亡,宿主也会折损寿命,在南疆素有起死回生的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