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徐叔麾下的兵马,可都是大明最善战的精锐之一!原本,这些都是老四的!
“就因为你对观音奴不好,咱一直在犹豫,你应该明白其中缘由吧。”朱椟低下头。
当然明白了。
如果让滞留北平,朝廷正在努力同化的元蒙人知道,他厌恶草原出身的王妃,定然会人心不安。
“儿臣知道错了。”朱椟低声道。
闻言,朱元璋笑了, “这道折子就放在父皇这里,以后,你就不要过问了,这次回来,多待几天。"
“谢父皇!”
谢恩后。
朱椟从御书房出来。
听到身后关门声传来,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笑着跳起来。
远离御书房后,痛快大笑一嗓子,激动握拳道: “大和尚是個人才啊!”“不但得到父皇夸奖,还得到父皇暗示,想把我改封北平!哈哈……”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这道折子足够有分量,根本不可能从父皇口中,得到改封暗示!
朱椟一路风驰电掣回到王府。
一番寻找,在王府花园找到了发呆的观音奴。
王妃观音奴看到朱椟后,有些拘谨起身, “王爷……”朱椟笑着一把把观音奴抱住,凑近直接啃了一口。观音奴脸变红同时,难以置信看着朱椟。哈哈…
朱椟瞧着观音奴呆呆的模样,忽然发现挺有趣,以前因为对方出身不好,他心里有太多偏见了。
爽朗大笑着,又‘吧唧’啃了一下,然后说道: “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
朱椟也不隐瞒。
把朱元璋的话,转述给观音奴。观音奴终于明白了。
去了北平的话,她草原人的身份,就不是卑微的象征了。滞留北平,数量庞大的同族,某种程度就是她的母族。
父皇希望通过他们夫妻发挥模范带头作用,促成两族间和谐融合。当然,另外两个人,她更应该感谢。小叔子朱棣和妙云!
如果不是小叔子拒绝封藩,王爷就不会有改封北平的机会。她的处境,恐怕永远不会改变!
“你帮我收拾准备一下,我要去土桥村,老三已经提前去了。”朱椟笑着捏了捏观音奴的脸。
观音奴小心翼翼征询, “我能一起去吗?”
“当然能!"朱椟笑道,话落,又伸手用力捏了捏观音奴的脸,郑重说道: “刚回来时,对你好,我的确是为了让父皇满意,得到改封北平的机会。"
“可刚才看你呆呆的模样,忽然发现,你挺有趣的,现在你对你好,是真的,往后对你好也是真的,不会有半分利益因素。"
“所以,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噗!
观音奴笑了,大方点头。
就当朱椟夫妇出门时。江宁前往土桥村官道上。朱榈和姚广孝相遇了。
朱榈骑在马上,耍着马鞭,居高临下嘲弄看着姚广孝, “姚先生可真是个大忙
"给本王留信物,转头投了我二哥。"
“昨天刚回来,就去拜访老四,你这是昼夜兼程去的吧?”“如何,老四能入你姚先生法眼吗?”他真想骂一句三姓家奴!只是,骂了也白骂!
二哥、他、老四,都姓朱!
面对朱榈的尖酸刻薄,姚广孝十分平静。直到等朱榈把所有火气撒出来。
才自信笑着,侃侃而谈道: “殿下应当还记得,当日皇觉寺,贫僧的旁敲侧击吧?"
“当时殿下提及了,皇后、太子陪同,陛下在御书房审问呵责您和秦王。”
“通过殿下的转述,贫僧可以肯定,秦王当时就动了小心思,并且还被陛下察觉。"
“秦王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所以,贫僧选择殿下,却去投靠秦王。"
“贫僧如此选择的用意,以殿下才智,不用贫僧说了吧?”“至于朱四郎如何?”
姚广孝笑着摇了摇头: “腹中有锦绣,其夫妇能治小家,便能治大家,但温顺犬而!"
“虎父犬子罢了!”
“住嘴!”朱榈黑着脸呵斥。他听不得,姚广孝这么贬低胞弟。
“看殿下如此维护朱四郎,贫僧就放心了。”朱榈不由皱眉,狐疑看着姚广孝。
姚广孝笑道: "殿下,朱四郎有才而无志,即便有一天,你们争储,他也不会参
与。
“但朱四郎本人有大用!贫僧腹中,已为他布下天罗地网,只待东风!”“另外,朱四郎夫妇培养的那批孩子,也十分优秀。”
“贫僧只希望,殿下此行去土桥村,一定要给那些孩子留个好印象。”“往后,也要找机会多接触这些孩子。”
“陛下正值壮年,至少还有十数年时间,而这些孩子,如此培养下去,十数年后,必然是人中翘楚!"
"不考科举,做其他事,也必定能各展所长!"“谁能笼络这批孩子,就能得到巨大助力!”
“更重要,谁能笼络这批孩子,就有可能将朱四郎拉入阵营!”“本王从未想过争储,你的珠串,本王也早扔了!”
啪!
冷冷丢下一句话,朱榈挥鞭策马离开。
姚广孝盯着朱榈背影,自信低语, “现在你的亲情压过欲望,总有一天,欲望会压过亲情的。
“贫僧这一局诸龙夺嫡,再造乱世,你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