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贾琏忙一手揽着平儿腰肢,怕她磕着。
平儿笑道:「确诊了后,第一个就来和二爷说这事。」
一日间喜忧竟然纷沓而来,贾琏暂且将所有烦恼都不顾了,真切高兴了一阵,半响回味过来,忍不住一拍脑门。
「
俺就说了,这急个什么?怕老太太催促就让晴雯过了门,这下你看!」
平儿轻抚还不显怀的肚子,笑道:「这我就不管了,全是二爷该得的福分,反正这话可别让人家听到。」
因为还要去把这事告诉凤姐儿,平儿再说了几句,便往游廊转角的地方走了。
贾琏在后心情稍定,先回书房写了回信,才是摇头出来,寻到平儿和凤姐儿那边。
……
「我就说这丫头好,素来伺候的用心。」
头发全白的贾母乐呵呵的,招平儿到身边来坐,和旁边陪着的王夫人、邢夫人念叨。
一手勾起平儿的脸蛋再端详了,贾母又笑着叮嘱了些孕时要注意的地方,伺候的婆子一定要选好,以后在家就不要随便走动了。
平儿自然是小心应着。
眼下若只算贾家中,那当真是诸多喜事临门。
琏二爷加官,又有要新添子嗣的消息,还有二老爷贾政也传了消息,说今年能回都中来,定了去户部做郎中,以后前途不小。
阖家喜气洋洋,挤也要挤出银子来大摆筵席。
这般日常中,唯有贾琏偶尔念起吴用的那封密信,心中难免要生起些忧虑来。
他是个脸上不怎么藏得住事的,凤姐儿早有所察觉,只是问了几道,见执意不说,也只好先由着。
如此又是几日,京中已经过了暮春时节。
贾琏这日在通政使司衙门散值出来,外头天色已经是斜月初上。
赶车的兴儿昭儿立在车旁,各自面上彷徨,见了贾琏过来,便慌声来传话。
「二爷,北面今天送了家书来,说王家三老爷率兵剿匪失利,连着房里家属被贼子一丈红一并杀了,二老爷被气得一病不起,眼看着是要不行了。」
王子胜阖家身死,王子腾一病不起。
原本史家没了,贾琏和人写信商议着,还想着等王子腾这任的任期满后,以老迈之名请旨回京,到时候也好在都中相互照应。
「……却没料到子腾老爷巡边巡了十年,最后就这般结果?」
贾琏在衙门深埋案前一整天,这时听得有些晃神,一手扶额一手扶着车辕站定了。
「全怨当年在陕地教古三郎走脱了,居然成了这气候,洒家这就请旨北上去杀了这厮!」
怒气勃发之下,贾琏一跃上车,扬起缰绳就要往皇城午门去。
他早就不当武官了,怎么可能成事。
兴儿昭儿一个抓左一个抓右,苦劝道:「朝廷肯定是早收到这消息了,只等明日上朝,二爷这时候怎么好入宫?还有奶奶急着吩咐过,请您快些回府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