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仔细点了人马,道:“那等好似陵奴之人,也不知是什么来路,身上毫无甲胄,结果以多打少又是半路杀出,几乎要被这些人翻了局去,也着实厉害。”
他端坐在马上,主官侃侃而谈,莫管前路如何,给了八皇子掏心窝子的一刀,此时贾琏只觉得浑身松快,待会饭食恐怕都要多吃两碗。
“大人说得是极。”千总随口应付道。
羽林卫打头,神机营居中,泰安县的县兵则押着一干被剥夺兵刃的守陵卫在后,那卫长黄琦也在其中。
队伍好似长蛇般自矮山处回转,过来帝陵外五营驻扎处。
途中,贾琏倒是想起一事,打发神机营的一个把总,过去太子和老宗正跟前占个便宜。
十皇子已死,不过这个却不是贾琏动的刀,他只见了尸首,正藏在一处泽地外的草木中。
于是太子分出一伍羽林卫,又在神机营中抽出些人,直奔贾琏所说的地点,去迎来十皇子尸首。
……
……
“陵中夜里一把火,谁能料到竟直接折了两位皇子……”吴用道。
他这话,言语中不无透露着幸灾乐祸,且话还没有说完,八皇子被贾琏所杀,吴用只觉得真是大快人心!
是以旁人如今都对贾琏避之不及,独吴用不同。
见太子座驾回转,他便寻了过来,同卸甲白衣的赵厌说话。
此时,天色已过中午。
四方县治都分派了人来,先是灭了帝陵之火,现下正在修缮被毁的几处营房,好叫太子一行人在之后的日子住下。
这般大的事,不先写了文书去见皇帝,等候发落,哪个敢轻言回去。
“学究,你这……”
贾琏和吴用看着面前营房中劳役来往,余光中,贾琏瞅见吴用这厮连牙花都快笑出来了,不由想要提醒。
只是刚一开口,就被一阵呼喊打断。
这呼喊来自不远处守陵卫卫长黄琦,他同贾琏一般卸了甲,只是却倒霉许多,正教人捆着,推出了太子所在的营帐,沿途中呼喊不停。
“卑职着实冤枉!便是借来百千个胆子,也不敢去烧上皇的陵寝……
“明明已经围住了火势…定然是有人想要害我!冤!冤!冤!真奈何冤!”
黄琦歇斯底里喊冤个不停,押送他的两个羽林卫按捺不住了,直接掌嘴过去,将黄琦扇懵。
这下便好使多了,两个羽林卫将黄琦关进一处无人的营帐,绑在椅上,然后回转复命。
贾琏远远见着这两个羽林卫出来,顿时有些疑惑,转而问吴用道:“那黄琦本想着保皇子立功,怎么陵寝的本份事又出了篓子?”
吴用一直在这边没有走动,事情当然知晓。
不过这却不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讲的,吴用压低了声音道:“是太上皇,太上皇那陵寝被烧了,面层上都成了片焦土……这黄琦莫管如何,已是死定了!那私通皇子的罪都远不及这个。”
贾琏点头,恍然大悟。
蓦地,贾琏又想起一事,他记得雍隆皇帝的陵寝和太上皇的隔得也不远,便再度询问。
“那皇帝的如何?”
“分毫无伤。”
“怪哉。”
“我也以为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