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太子营帐中走出一蓝领,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径直朝这边走来。
却是太子要见贾琏。
方才黄琦的惨像历历在目,本来看热闹的吴用顿时笑不出了,看着贾琏同蓝领进入太子营帐,目光微沉。
贾琏这边进了屋,只觉光线一暗,再抬眼,见着坐在主案后的太子。
太子已经换了衣裳,梳洗好重戴了发冠,见了贾琏,只叫他往前来坐着。
“贾琏,你可有字?”太子当先问道。
贾家一不是古人,二又是军伍出身,是以贾家人哪来的字,贾琏只见着二房贾政和隔壁大老爷贾敬,爱将自个表字挂在嘴边。
想了想,贾琏道:“太子要叫,叫智深便可以。”
“智深…表意尚可。”
太子沉吟了一下,摇头,莞尔一笑,却是将‘智深’二字和贾琏姓氏接连起来了。
太子再指着贾琏道:“智深啊智深,你叫我该说什么才好,也忒冲动了些。就在那大庭广众之前,众目睽睽之下动起手来,不然,我若报上八弟死于乱中,不强过此时百倍?”
“还有,老宗正他为人刚正不阿,叫他见了这事,我又如何好轻易搭救你?”
太子此时一番话娓娓道来,哪还有见方才在八皇子尸首旁哭天抢地的模样。
……
一日间,帝陵起火,八皇子十皇子身陨,太子着实忙碌。
还未同贾琏讲几句,老宗正就掀开营帐门帘进来了,他写了份奏章,要和太子联名发回京。
见状,太子唤来蓝领带贾琏出去,他自己则起身来迎老宗正。
老宗正迎面见了贾琏,上下打量,道:“贾琏,你且好自为之……莫管如何,你救了老朽和太子性命,此事等闲抵消不了。”
贾琏拱拱手,走出营帐。
由蓝领带着,贾琏出了太子营帐,便跟着转进了本营的一处偏帐内。
那蓝领道:“此些时日,还请都司就在此处住着,饭食自有人送,决计少不了都司,至于都司的本职公事,也请在此处办理,我替都司做个笔贴式都可。”
太子的东宫权势再重,摆在明面上,此时也无从处置贾琏这朝廷四品官员,一切还需等朝廷定夺。
在那之前,贾琏当然还是神机营都司,正如黄琦此时仍旧是守陵卫卫长一般,只不过他那处的灶已经凉透了,无人敢再去烧火。
既然蓝领都这般说了,贾琏全然不懂什么叫做客气,立即请他去自个本部神机营驻扎的那处,教营总黄信暂领那处的主官权责。
蓝领闻言,拱拱手下去了。
贾琏在这偏账内待了一会儿,忽闻得一阵饭菜香味,抬头,却是吴用一手端着个托盘过来了。
两人完全不需要见外,当即在一处桌案前分两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