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桃再次睁开双眼。

就在上一秒，她还和自己的老师吵得面红耳赤，而现在她又一次出现在海神湖畔，周围是厚重的珍珠白色的水汽，身下是被凤凰邪火焚烧过带着余热的焦土。

眼下的情景几乎是那一次事件的复刻，而一个红发的小少年站在自己跟前，冷冷地盯着这边——马小桃几乎以为他是来索命的冤魂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过错！我的力量失控了，才导致你失去了性命……我知道现在道歉没有什么用，但是我会竭尽我所能做的去弥补你的家人——”这番她斟酌了无数遍的话，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就从舌尖滚了出来。

随后，她就意识到不对。

那个红头发的少年穿着史莱克学院一年级新生的白色校服，五官很是好看，不过并不是马小桃欣赏的那种硬派风格，而是带了一丝淡淡的文气，很和善的样子。

他的肩膀上甚至站着一只毛绒绒的鸟儿。那鸟儿黑色的羽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一层华美的光晕。从浅金绿色到紫色，不断随着角度的变化而改变，它的腹部是奶黄色，尾巴尖尖的，一双黑豆子一样的眼睛盯着马小桃。

应该是一只燕子吧？马小桃认出了那只鸟儿。

她觉得有点古怪，燕子不是特别亲近人类的鸟，从来就不曾听说过哪个人类可以驯养燕子的，甚至有传说这种鸟从不落地，它们会休憩在树梢或者屋檐，但绝不会停在人类的肩膀上。

而那个少年……他那双熔金一样的眼睛里带着一种……称得上是威严的审视和评估。

马小桃只觉得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就算是气头上的言少哲都从来不曾给她带来过这么尖锐的压力。

那是一种令人畏惧的东西，不可能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能够拥有的。

更古怪的是，那个红头发的少年身后，不论是地面还是植被，都完全没有被焚烧过的迹象，和自己身下的焦土形成泾渭分明的界线。

就好像自己的凤凰火焰在那个少年脚前敬畏地停下了一样。

马小桃紧紧盯着他，同时缓慢地起身，她仍是茫然的，但本能却让她的动作中带了一丝戒备的意味。

王瑞看着他这样的反应，心情很好的笑了笑。直觉系生物就是好对付，知道怕的话后面的事情就会顺利很多。

白沉香看着他这样子，嫌弃地咂了咂尖嘴巴。明明是个猫科动物，怎么一瞬间就变得像个摇着大尾巴的狐狸一样。

“马小桃，你这次运气好，遇到我才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王瑞没理会白秘书的嫌弃，意有所指地说道，“这个位置上如果换了别人，那么你睁开眼睛见到的就是被烧焦的尸骨了。”

就算马小桃反应再迟钝，这会儿她也已经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无比真实的梦境，而眼下才是现实。

听到王瑞的话，她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刚才是你——”

“你武魂的问题很严重啊。”王瑞语气轻快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有个朋友拜托我帮你一把，看在她的份上，我有办法帮助你正常修炼下去，要不要听听？”

马小桃愣了一下，随后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说道：“听。”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比较特殊，涉及到一些我背后势力的隐秘，我需要你发誓不会把今天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

“好，我发誓。”马小桃干脆利落的答道，她倒要听听这个诡异的红头发少年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然而话音刚落，她忽地感觉到冥冥中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缠绕住了自己。

一到意念凭空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如果她违背誓言，将要承受非常严厉的惩罚。

马小桃瞪大眼睛，错愕地盯着王瑞。

“别这么看着我，你老师没教过你不要随便对别人发誓吗？”尤其是不要随便对命运发誓，王瑞耸耸肩膀。

利用命运之力，将誓言和因果联系在一起，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一种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