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香车内,麻舒瑶亲昵的依偎在林晚晴怀中,小脑袋在一对硕果上蹭来蹭去。
小丫头还是头一回儿与阿娘分开这么久。
虽然只有短短两个月不到,但对她们这对形影不离的母女来说,着实有些久了。
李清照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之色,她这个妹妹,虽早早丧夫,却有个乖巧可人的女儿陪伴。
而自己有丈夫,但与没有,又有何区别?
想到自己年过四十,却孑然一身,心头悲凉。
察觉到李清照情绪低落,麻舒瑶又扑进她怀中撒娇:“李姨,悠悠也想你了。”
“你这张小嘴呀,尽哄我开心,你这丫头在京城怕不是顽疯了,早忘了李姨。”
李清照揽着小丫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头悲凉也被冲淡了许多。
麻舒窈往她怀里拱了拱:“真的嘛。”
两人嬉笑打闹一阵,麻舒窈从李清照怀中探出头,问道:“李姨和阿娘这次来京,打算待多久?”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李清照摇摇头,神情有些落寞:“不晓得,且先住着。”
麻舒窈灵机一动,劝道:“李姨与阿娘不如就在京师住下,往后也好有个照应。”
“再说罢。”
李清照不愿多想。
见状,麻舒窈转移话题道:“阿郎和李姨一路舟车劳顿想必疲惫的很,暂且先在馆驿住下,明日我再带你们去看房子。”
“好。”
林晚晴两人点点头。
……
联金攻齐,是一個宏大的战略计划,并非说突袭就突袭那么简单。
从联系开始,这期间双方还需经过漫长的拉扯,商讨利益该如何划分等等。
若想拉西夏下水,那就更麻烦了,需平衡三方利益。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名利,国家更是如此,没有利益,西夏凭什么出兵?
等到这些都谈妥后,才是军事方面部署,宋国打哪里,金国打哪里,怎么打……
当这些全部敲定,最后才是粮草调动,整军备战。
从结盟开始到正式出兵,最少也得一年半载的时间,快则明年春分,慢则夏末。
所以,韩桢有充足的时间去应对。
而且说实话,就算明年宋金不动手,他也会率先动手。
此战既是危机,也是机遇。
当韩桢布置战略时,内东门小殿的秦三儿母子,走出大殿。
刘昌笑呵呵地说道:“今日陛下有政务在身,无法来送两位出宫。”
别看秦三儿没要官爵,但正是因为如此,刘昌更不敢得罪。
越是这样,官家反而越重视对方。
有大功在身,又识趣,这样的人谁不喜欢?
秦三儿连忙摆手:“可使不得,二郎爷爷有大事要办,哪能搅扰。”
经过这两三个月的调养,秦三儿比起以往胖了一圈。
先前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这会儿总算看着有些肉。
蜡黄的面色,也变得白净红润了些。
刘昌说道:“咱家备了马车,送两位出宫。”
“多谢!”
秦三儿拱拱手。
母子两上了马车,一路出了宫门,直奔东城而去。
等来到城东的窝棚区时,母子两顿时愣住了。
原先一大片的窝棚,早就被拆了个干净,如今变成了一片工地,密密麻麻的工人在其中忙碌,一栋巨大宏伟的建筑拔地而起。
秦三儿愣愣地说道:“娘,俺们家怎地没了!”
“俺也不晓得。”
秦母也傻眼了,进宫前还好好的,结果出了宫后,家没了!
“秦三儿?”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郑五用不确定的眼神,看着一身绫罗绸缎的秦三儿。
只因这段时间秦三儿的变化着实有些大,但依稀间又能看出原先的轮廓。
见到熟人,秦三儿顿时笑着打起了招呼:“哟,是郑家五郎。”
“还真是秦三儿啊!”
郑五看着对方,口中啧啧称奇。
哗啦一声,一大帮人围了上来,目光惊奇的打量着秦三儿。
郑五问道:“你怎地回来了?二郎爷爷没给你封个大官儿当当?”
说起这个,秦三儿顿时来劲儿,竖起大拇指吹嘘道:“嘿,瞧你这话说的,二郎爷爷何等气魄,见到俺第一句话,便是问俺要当啥官儿。但俺秦三儿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的很,当官儿岂不是害了大伙儿嘛,是不是这个理儿?”
“哈哈哈!”
这番话引得围观百姓哈哈大笑。
有人问道:“那你要了啥?”
秦三儿挑了挑眉,一脸正气道:“俺开门迎二郎爷爷又不图啥,张口讨要,那不成要饭的了么。俺就想着,保神观被拆了实在可惜,求二郎爷爷建一座新的,往后大家伙祭拜,也有个去处。另外俺娘年纪也大了,浣不得衣,让二郎爷爷帮着开个汤饼摊子。”
“于是,二郎爷爷便封俺当了保神观的庙祝。”
哗!
此话一出,围观百姓顿时炸开了锅,纷纷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
泼天大的功劳,就要了个庙祝和汤饼摊?
这不傻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