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直和彪爷在此之前跟珊珊父母打听了很多珊珊以前的事,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后,他们又一次进入了她的梦境。
这次的珊珊穿着休闲装,正惬意的坐在长凳上晒太阳,程直走了过去挨着她坐下,“嗨,我们又见面了。”
珊珊对她笑了笑,两人闲聊起来,程直有些犹豫,她又想起彪爷嘱咐过的: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学会接受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一切。于是,她心一横,说:“你喜欢看电视吗?我最近看了个电视,让我有点难受,要不我拿给你看看。”
程直一早从珊珊母亲那里问了许多有关珊珊的事情,甚至还上网去查了她在校时期的照片。当梦中的手机屏幕里出现珊珊学校的画面时,珊珊有些兴奋,她说这些地方很熟悉,以前可能去过。听到这些的程直终于见到了一丝希望,她仔细的观察着珊珊的表情,慢慢的程直开始有些费力,她只好快速的跳到他们结婚三年后,镜头里将孩子的脸放得大大的。当孩子围着父母一起做游戏的时候,她看到珊珊脸上跟着露出快乐幸福的表情。
可是,这时候程直感觉到自己对画面的掌控也越来越不容易,她只好加快进度,在结束之前,她问珊珊,“这个孩子你还记得吗?”
珊珊摇了摇头,程直顿时有些失落,“你好好想想,他是你儿子。”
程直努力的控制着画面让之前一直背对二人的演员转过身来,“你看,你们俩是不是长得很像?其实她就是你。”
“你开什么玩笑?”
“你再好好想想,下次来我给你带证据。”她已经没有足够的能力支持她继续坚持下去,退出她的梦境之前只能草草的许下承诺。
刚从梦境出来时,程直感觉自己像刚跑完五千米一样虚脱,彪爷十分担心她的身体,而珊珊的母亲则是拉着她的胳膊,激动的说:“你太了不起了,刚刚她的眼珠子动了,谢谢你,谢谢你。”
程直怪不好意思,刚想开口,彪爷拦在两人中间,“珊珊妈妈,小直现在需要休息了,至于是否有效果,您直接问医生吧。”
彪爷为了程直不被打扰,坚持把她扶到隔壁休息,甚至亲自照顾。
“听好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好好休息。我就在旁边看着,需要什么或者哪里不舒服,你跟爷爷讲,等你恢复好了,爷爷还有话要跟你讲。”
彪爷只是自顾自的边讲,边帮她倒水、拉窗帘,他不知道此时窗帘遮住的不是只有光,更有她心底淌出来的泪水,彪爷帮她掖被角时,她抓住了他的胳膊,“爷爷,已经好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你知道吗,生小儿子的时候,没有人管我,我只能拿个盆子放到屁股底下躲在被子里拉屎。我那时候没有办法爬起来,靠着两边床的布帘子是我用脚夹住一点一点的拽上的。后来,能动了,嘴巴干枯得狠。我就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扶着床,然后一点点的摇晃着,才扶到了墙。看到水壶的时候,我好开心。可是我拿起来一个是空的,拿起来另一个又是空的,好希望最后一个有一丁点水,但是,却没有。我实在是太渴了,只好又扶着墙,摸到了厕所。厕所里有个洗手台,我不想其他人看我笑话,就关了门,嘴巴接在洗手台的水龙头那里喝了个够,呵呵,呵呵,”
程直说着说着,开始苦笑,然后小声哭了起来。彪爷在床边坐下,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珊珊的母亲则是听从彪爷的建议,兴冲冲的给江城去了电话。没几个小时江城就赶到了他们住的地方。一进门俩人兴奋的聊起珊珊的病情,彪爷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十分生气的压低声音,“不要太过分了,小直还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