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装青年笑着,“是啊,不愧是管彻的宝贝女儿。”
在听到管彻的名字瞬间,中年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换。
二十多年前管彻锋芒毕露,从一个人人嫌弃的乡下穷小子,打拼到最后所有人谈管色变,堪称草根崛起的传奇。
不过很快中年人就冷静了下来,“她的父亲,是管彻?这么说来,她就是当年被挑选出来的……”
“有些话还是不要在人前讲,大家都是正道,要脸。”
“一转眼这么大了。”中年人感叹。
“二十二,跟管彻当年来海湾市一个年纪,正是适合闯荡出一番成绩的年纪。”青年笑着,“女儿肖父,虽然也有几分她母亲的影子,单看气质,跟管彻更像。”
中年人眸色愈深,盯着画的表情已经没有欣赏艺术品的闲适。
“知道为什么我们听到管彻这个名字,脸色都变了吗?”
青年不答,只是静静地听。
“天朝复国战争之后,各个家族崛起,逐渐发展出了如今的势力,把握着大部分资源。”
“而管彻,只是一个泥瓦村里长大的穷小子,父母死于建筑塌方事故,靠一个老头子养大的。他初来海湾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他最多在某个小公司做到经理就顶天了。”
“可谁都没想到,这个穷小子用了五年,从一个乡下打工的,变成了一个能跟几个中型家族掰手腕的势力首领。”
“听着倒像是气运之子。”
所谓气运之子,就是气运远超常人者,即便身处底层,也能一飞冲天扶摇直上。
中年人呵呵笑着,“绝好的气运只是其一,修炼所需的灵根,领悟奥秘的慧根,缺一不可。否则再庞大的气运,也只是能让他做到一个家族的附庸罢了。”
他比了比额头,“没有这个脑子,没有这个实力,我们凭什么怕他?”
“当初就没有制住他吗?联姻,或者别的手段?”青年似乎有些疑惑。
一个强者,如果无法压制,那么通过关系挟制也是可以的。
中年人叹气,“有几个家族试图通过婚姻把他绑到自己的战船上,可惜他太深情,不顾各个家族的橄榄枝,娶了自己青梅竹马的姐姐,与当年衰弱的付家站在了一起。”
“好深情的男人,但这样一来,那些试图拉拢他的家族岂不是要气死?”
“是啊,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变得碍眼了。但在这之后,他的宝贝女儿被上面的家族看中了。”
年幼的管云鸿被人带走,第二天气运全失地被人在山脚下找到。
“本来这事呢,他管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面还能留着他,可惜他为了女儿硬要跟上头杠上。那个家族你也知道,管彻要对付他们,就跟掀了天朝的天一样,做梦都难。”
所以管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中年人的眼睛转上画一侧的印章。
“女儿肖父是好事,可惜她这个女儿就是跟爹太像了。”
一个普通人,会在成长过程之中认清现实,然后学会在日复一日的平静生活中学会安于现状。
倘若在这些麻木的普通人中,有一个几近传说的人出世,人们仰望他,崇拜他,难保不会出现下一个打破平衡的人。
一只羊羔跳出了围栏,很快就会有下一只。
家族权威不容挑衅。
他的眼中,已经隐隐有了杀意。
“虎父无犬女,早除了,早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