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灭又是哈哈大笑道:“宗凡大师所言不虚,可有一件事却讲的不对。”
傅灭说完伸出右手。人群中走出一名彪形大汉,这人身高过丈,体格健硕,浑身上下披着整块的虎皮,身后背着一把开山巨斧,双臂双腿裸露在外,头发胡须连成一片,面目狰狞,好似野兽一般。其便是魔教五大护教长老之一的,兽徒。兽徒双手捧着一根金光闪闪的粗重短棒来到傅灭身侧。傅灭抓起短棒,说道:“此物不叫“玄极金人”,而叫“愧怍为人”。”
汤予放眼瞧去,看短棒长约四尺有余,尾端有握把,棒身圆滚滚的,样式甚是古怪,竟是一个双膝下跪的和尚在哭泣忏悔。短棒做工精湛,连和尚的面目表情,头上的戒疤等细小之处都雕刻的栩栩如生,显是出自名家之手。
傅灭满脸嘲讽,说道:“宗凡大师同“愧怍为人”渊源颇深,不知因何将此棒名字叫错?”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宗凡轻轻摇头说道。
傅灭右手一转把愧怍为人于空中舞了半圈,“噹”的一声撂在地上,冲汤予说道:“宗凡待你不错,把傅某的虚实与你讲了个一清二楚……。该说的都说了,老夫已不胜其烦!来吧,趁早动手,让我见识一下天下第一剑客的精绝剑术。”
汤予正身而立,屏息静气,拔剑出鞘,直视傅灭。傅灭看汤予手上的石破剑单锋直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问道:“你的兵器有点意思,即像刀又像剑,我倒是头回遇到,可有名字?”
汤予微微欠身,剑尖上挑,说道:“此剑名叫石破,是当世铸剑大师张鸦九前辈亲自打造!”
傅灭点点头,说道:“原来是张鸦九那老东西锻造的剑,怪不得如此稀奇古怪。张鸦九自视甚高,从不替常人铸造兵器却能为你破例,看来你还有些门道。”
汤予想到张鸦九和张采萱,心中一阵难过。傅灭说道:“你脾气秉性深合老夫胃口,马上就要死在这里,可惜,可惜。”
汤予冷笑一声,说道:“你无需悲天悯人,胜负未分,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哪。”
傅灭大声说道:“也罢,你是晚辈,我让你先出手……”
话音未落,汤予一记“浩水长流”直击傅灭胸口,剑势急如闪电。汤予深知傅灭的厉害,故而率先抢攻,方一出手已用了七成功力。殿外众人起初瞧汤予一身粗衣,相貌普通,毫无起眼之处,不禁皆有轻视之心。岂料长剑闪过,汤予立时如变了一个人,再不是方才那个平凡的汉子。
傅灭身躯不动右臂向上一抬,愧怍为人迎着石破剑撞来。剑棒相交,但听得声如鸣钟击缶,汤予虎口震得隐隐作痛。石破剑弹开尺许却忽的被一股强大的引力反牵着向愧怍为人贴去,“啪”的一声把石破剑紧紧粘于短棒上。汤予大吃一惊,亏他临敌经验丰富,忙借势用剑顺着棒身划向傅灭握棒的右手。傅灭收棒回身,汤予使力急拉长剑,这才脱开愧怍为人的吸力。
傅灭赞道:“果然剑术了得。”他口中虽言,招式丝毫不缓,单手把一柄七十余斤重的短棒舞得上下翻飞,居然不费丝毫之力。
汤予心系十招之约,他自知若论功力同傅灭相差太远,唯有招招争先让傅灭应接不暇方有一线胜机,遂又是一招“长虹经天”横削傅灭咽喉。此剑他已用上全力,剑势较之前更加迅疾。谁知傅灭仍然不动,只把短棒朝长剑一推。汤予忌惮愧怍为人的吸力不愿硬碰,只好撤招。短棒去势不缓,棒首的和尚头直戳汤予“上院穴”。汤予斜身连退两步,堪堪避过。他本是抢攻,反被杀了个手忙脚乱。
傅灭上前一步,抡愧怍为人猛砸汤予头顶。汤予不敢硬接,又后退了两步。傅灭欺身而进,左掌划圈拍向汤予小腹。适才宗凡讲的清楚,傅灭练成五绝魔功,每拳每掌挥出都带剧毒,中者立毙,无药可救。汤予心下畏怯,脚尖点地跃起两丈,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倒纵出圈外。不过区区三招,其已险象环生,狼狈不堪。
殿外人群中有人高声骂道:“姓汤的只会逃走,算什么比武!”
“他输了!”
“铲平少林,一个不留!”
开始只是几人之语,到后来众人沸反盈天,乱哄哄喊做一团。
傅灭冲人群摆摆手,哗声立止。他对远处汤予说道:“讲好十招为限,才不过三招……难不成天下第一剑客就这点本事。”
汤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羞愧难当。傅灭狂笑道:“我多年未和人交手,今日竟被你挑起了兴致。你未败,我未胜,来,来,你再陪傅某走上几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