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她,更懂无求。”离歌笑这话,像是在下个定义,又像是自我慰藉。
朱希忠轻哼一声,淡淡道“同是痴人,自然相通。”这话像是感慨,又像是在说给谁听。
离歌笑沉思良久,忽而看向朱希忠,目光已复清明“初雪的死,可与监视郡主府的人有关?”
朱希忠看向离歌笑,眼神也有了往日的精明干练,略垂了眼帘,语气淡淡却又透着严谨分寸“你既已知道他们,便该知此事干系重大,否则初雪也不会一路下来都瞒着你。若说苗头,一件件往前推,只怕要到严嵩还在位的时候,不过,平顺的事,太过明显了些。”
“与东厂有关?”离歌笑探询道。
闻此,朱希忠竟是有了些笑意“初雪说的?”
离歌笑一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也是推测。”
朱希忠似是了然一笑,继续道:“我们的确考虑过这种可能,但还不确定。不过,就对目前已知的线索分析来看,他们已经染指朝堂了。”
燕三娘惊诧道“朝廷里也有他们的人?”
朱希忠温和一笑“东厂不就是朝廷的一部分。”燕三娘愣了一下,惭愧地笑了笑,点头不语。
“可你不是说,还不能确定是东厂的人么?”柴胡显然脑子还没转过来。
“胡哥”小梅忍不住插嘴道“虽说是不是东厂的人不能确定,但很显然,东厂里已经有了他们的人,否则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地借东厂的名义监视郡主府。而且”转头看了眼离歌笑和燕三娘“从他们袭击我家的情况,还有在平顺找人做卧底这件事情来看,他们对咱们很了解,信息掌握得也很充实,行事周密,这样的作风,很像很像”似乎想到什么,却又不敢说。
“锦衣卫”朱希忠合目笑言,说罢,睁开眼睛看向小梅,眼中带有些惊异的欣赏“怪不得,初雪特别交代了你的事。”小梅一时无措,恍惚间,方才想起那个梅花牌,略有不安地低了头,不知道现在说出来大家会是什么反应。
燕三娘和柴胡一齐看向朱希忠,问道“什么事?”离歌笑也很是疑惑,却只看着小梅,没有说话。
柴胡推了小梅一把,语气疑惑:“哎,娘娘腔,你也有事儿瞒着啊?”离歌笑神情愈加迷惑。
“怎么,不好说么?”离歌笑微微皱眉看向小梅,怕他为难。
“也不是。”小梅向离歌笑尴尬一笑“确实是忘了”顿了顿,似乎在想,要怎么说出来“郡主府的梅花牌,我也有一个。”
燕三娘想了想道“就是忆卿用来开密道门,还有,你救我们出去的时候,用的那个梅花牌?”
“嗯”小梅看向燕三娘,点了点头。
“你说你也有,是什么意思?”离歌笑显然已经想到了什么。
小梅知道此事干系复杂,也不想再瞒下去“我是在娘亲的妆奁夹层里发现的,但我娘,从没跟我提过有关梅花牌的事情。”闻言,包括朱希忠在内,皆沉思不语,似乎都有些出乎意料。
朱希忠沉思良久,看向小梅“这事儿,初雪倒没与我说过,大概是在平顺的时候,她见你竟有这梅花牌,才会约你详谈吧。”
小梅点点头“我想也是这样的。”
离歌笑皱眉看向小梅,问道:“她怎么跟你谈的?”小梅想了想,将那日沈王府里,与常初雪的谈话复述了一遍,几人听后都沉默起来。
朱希忠沉思少顷,忽而皱了皱眉,语气却似乎很感兴趣“竟有这样的事。”
柴胡和燕三娘听完,相视一眼,柴胡疑惑道“哎,娘娘腔,按你刚才说的,那牌子要真是你娘亲的,会不会跟郡主府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