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想知道呢!”
“唉!我问你个事呗,行不行?”忽澜突然郑重其事的说。
“天底下还有你不懂得事儿?问吧,知无不言!”
“白音是谁?你做梦都叫这个名字!”
“喂!问你点儿正事,你就给我装哑巴是吧!”
“她是我的女人,一个很不一般的女人······”萨巴尔给她说了两段故事,谁知忽澜上瘾了,缠着他从下午讲到了天黑。她仿佛通过萨巴尔描述,跟着他穿越时空,来到了那白山黑水的人间仙境,走过春夏秋冬。这仿佛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精彩的故事,她从没有想到过,人世间还有这么多动人的事。忽澜的眼睛里一阵惊喜一阵失落,她感到自己白活了,眼前这个人怎么经历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她幻想自己进入了他的故事里,可幻想总是要醒过来的。
“如果我是她,我是说如果!当年就不会让你离开我,宁愿在那里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与世无争多好啊!你这个大傻瓜!天底下最傻的大傻瓜!”忽澜噘着嘴说。
“是啊,我要是不回来,今天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了!”萨巴尔自嘲道。
“干嘛?嫌我伺候的你不够好?还发牢骚!”忽澜嗔怒道。
“我可没那么说!谢谢你忽澜大妃还来不及!”萨巴尔有气无力的顶嘴挖苦道。
“唉!你们男人可以有俺答,你说咱俩算不算是好朋友?”忽澜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来。
“你可是我父汗的大妃,胡说什么!”
“那又怎么样,你不说,我不说,他们谁会知道啊!”
“摊上你这么个朋友,我得提前准备把耳朵堵死!”萨巴尔作势捂耳朵。
“这么说你答应了?”忽澜嬉笑道。
“反正我这辈子吃亏的事已经不少了,多一个,少一个吧,不在乎了!”
“占我便宜还耍嘴!假如有人要杀我,你救不救我?”就连忽澜这么聪颖的女人,也能问出这样的话,简直让他看透了女人。
“我现在连你都打不过,你还是另找高明吧!”萨巴尔吐了吐舌头。
“你讨厌!我是说如果,你能不能听得懂人话?”忽澜拿手指杵着他鼻尖厉色道,她想起了那年在兵荒马乱的天山草原,自己和父亲一路逃亡走投无路,被胡图克的蒙古兵抓了。当时胡图克说把她送给他们的王爷,一想到自己要跟浑身膳气的粗老头子,当时忽澜要死的心都有了,可没想到,军帐里走进来的是他。他不但没伤害她,还放了她跟父亲,时隔多年她还记得那天晚上,萨巴尔一边磨刀一边说的话。从那时候起,她就已经对他产生了朦胧的好感。如果,当时自己成了他的女人···当然生活是没有如果的,只有既然。后来,后来一直想问问他,当初为什么把她送走,可是这句话她一辈子也没有说出口。
“会,我会帮你,不过你得先给我口水喝!”萨巴尔渴的嗓子冒烟。
“这才像个朋友说的话!”忽澜起身满意的去给他倒水去了,看着她活跃的背影,萨巴尔叹了一口气,忽澜的性格有时就像小孩子,愿长生天能够一直保佑她。
大军回师蒙古草原后,萨巴尔回到了他的薛良格大本营养伤,在这期间还是经常有人来看他。斡钦斯察老人给它弄了一匹浑身花点子的走马,老人说等他的伤再养上一段日子,就可以尝试上马了,但是平日里的战马肯定不行。这种走马子不会大跑,它们走起来四蹄迈步协调,使马背始终保持平稳,不像别的马那种跳跃式的奔跑。许多上了年纪的人喜欢这种走马子,很多老人都能喝醉了骑在马上睡觉。其实一匹良好的走马子,除了天生的资质外,还在于牧马人的调教,就是在草地上埋一棵桩子,把马用长绳拴在上面,同时在木桩周围的地上按照相等的间距,固定好一条条辐射向外的木头。牧马人赶着马像拉磨似得一圈圈的快走,久而久之,那马就适应了脚下格子的磕磕绊绊,到后来即便在草原上跑,也是规规矩矩的方子步。
当他可以自己丢掉拐杖站起来的那一天,所有人都兴高采烈,薛良格之主,又站起来了,当时正在挤牛奶的阿依奴莎眼泪都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