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过得看你的本事了,一般的野兽五更时分出来活动是最惬意的时候,它们的脚步松散逍遥有些不紧不慢。而黎明时分的野兽则着急觅食或是返巢,步幅略显慌乱前后肢步伐也大一些。但是由于昨晚下雪再加上两只老虎是在打架,我只能根据痕迹的深浅和我的记忆判断。”萨巴尔进一步毫无保留的跟他们解释道。
“萨巴尔你就是个老狐狸,跟着你总会在不知不觉中长见识!”此时阿尔斯朗摸着后脑勺说道。
“这些学问咱们以后打仗的时候,估计也用得上!”速不台高兴道。
“怪不得每次出去打猎,你总能打到比别人多的猎物!”巴拉宗棠说。
“我这还不行,其实这三个层次的踪迹里面各自还能分出更细的时间段来,里面的学问大着呢,一辈子也学不完。”萨巴尔说的不是假话,他早年间接受过的训练和长期的草原森林中的生活经验教会了他很多生存的技巧。
“你们说,为什么会有两只老虎?又因为什么它们不去吃马,反而自己在这里打了起来?”斯金逐日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想可能是这座山上住着两只老虎,它们都发现了我们的马,于是昨天夜里它们见了面商量不成,就动手打了起来,结果谁也没打赢谁,见天亮了只好休战了。”只见阿尔斯朗一本正经绘声绘色的说道,中间还不忘用手比划着老虎打架的样子。
“我说阿尔斯朗啊,你昨天夜里不会是做梦了吧?哈哈!”巴拉宗棠等大笑道。
“你们别笑,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阿尔斯朗一副为真理斗争到底的样子。
“他说的到是有几分道理,但是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问题。”萨巴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为什么?”阿尔斯朗问他。
“听说过一山不容二虎这句话吗,按照虎的习性,它们向来是独来独往,一片山头只属于一只虎独占,决不允许有别人前来猎食。”萨巴尔说。
“万一是母虎带着幼虎呢?”速不台突然说道。
“对,速不台说到的子母虎是一种可能,长白虎生了虎崽子之后,母虎会把幼虎带到两岁以后才驱赶它走,这期间幼虎对母虎言听计从,但是它们怎么会打架?”萨巴尔自己陷入了沉思,恐怕这个谜只靠猜想是解不开的。想到下落不明的白音,他决定回去继续寻找信息。
之后的七八天里他们依旧没找到跟木屋主人失踪的任何线索,奇怪的是马群也没再出什么事。焦急之下萨巴尔急火攻心,一夜之间嘴上起满了水泡,巴拉宗棠给他挤来了新鲜的马奶,因为马奶性味甘凉,善清胆、胃之热,能疗咽喉口齿诸疾,幸亏他们这次带了三匹有奶的母马,一路走来喝马奶充饥已然是司空见惯了。
每隔两天他们都会去冰河看一看,当第十六天到来的时候,他们终于等来了冰河上的狩猎部落。萨巴尔率先冲进人群里寻找达吉尼亚兄弟,这些天快把他逼疯了。废了好大周折,他们终于打听到了达吉尼亚兄弟的部族所在地,当萨巴尔见到达吉尼亚的时候,他发现这个家伙如今已接替了他亚耶(爷爷的的位置,当上了部族的酋长,而他的哥哥佐吉尼亚则成了继阿古伯之后新一任的萨满神。
萨巴尔当即抓住达吉尼亚的皮袍质问他白音去哪了,这伙蒙古人的到来立马引来了众人的围观,斯金逐日几个立马做好了干架的准备。没想到这次达吉尼亚与当初有了很大变化,他已不再那般好斗。他告诉萨巴尔自从那年冬天与他和白音在此发生过不愉快之后,他这两年一直在带着部落四处游猎,再也没见过白音,也没有听说过她的任何消息,只是他们部落里有人零散的捡到一些驯鹿。萨巴尔查看过那些驯鹿,其中戴铜铃的那头公鹿他印象深刻。
见萨巴尔信不过他,他当即请来了他正在喂奶的妻子,此时的达吉尼亚已经有了第二个孩子了,望着那个鄂温克女子惊诧的脸,萨巴尔还是不相信他。这时一个黑脸汉子突然站出来,证明达吉尼亚说的都是事实,他不是别人,正是那年白音给他缝肚皮的人。紧接着当年曾见过萨巴尔的人都站出来给达吉尼亚证明,萨巴尔仍旧不放弃,他们五个人一直在那呆了三天把所有的人都几乎问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白音的任何线索。
临走那一天,达吉尼亚请他们五个喝了酒,并给了他治疗上火的药膏。他告诉达吉尼亚,如果以后能有可能见到白音,一定要转告她几句话,说罢达吉尼亚与他击掌盟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