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塔儿首领札邻不合死后,塔塔儿人被蒙古部彻底打败俘获,因为当年塔塔儿人背信弃义将蒙古部前去送亲的俺巴孩汗和斡勤巴儿合黑汗押送到金国,被金章宗残忍的钉死在木驴上。后来札邻不合毒死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这些血泪往事让铁木真重新记起了先祖的遗言,把所有身高超过车轮的男子全都处死了。随着塔塔儿男人鲜血的流淌,萨巴尔终于迈出了替曾祖父报仇的第一步。
战后阿鲁孩塔塔儿部首领也客扯连将他貌美的小女儿也速干敬献给了铁木真为妻,当铁木真得知也速干已经出嫁的姐姐也遂更加美貌出众时,于是派兵将也遂也抓了过来,就这样俩姐妹同时成了蒙古部的汗妃。
一天晚上萨巴尔和术赤四兄弟正在可汗金帐里喝酒,铁木真非常喜欢听他讲关于金国的历史故事和风土人情,从萨巴尔的讲述中,铁木真的心里对南面这个无比强大的王朝有了他进一步的认识。
“卓钦,听你口中讲述的这些关于大金国的故事,我也想去看看女真人和汉人生活的世界,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兄弟跟我带着咱们大蒙古的金戈铁马去踏碎中都城的城墙,让我们的子孙也穿上丝织的衣裳,住进砖石砌成的房屋,过上富足的生活!”铁木真毫不掩饰的说出了他的豪言壮语。
“父汗,我们一定能实现的,只要咱们都还好好活着!”萨巴尔也备受鼓舞道。
“从帖尼河到阔亦田大战你和你的狼薛勇士们一路身先士卒披荆斩棘,正是因为你一举歼灭了不可一世的黑鳞铁骑,才扭转了对我们不利的战局,你想要什么样的奖赏呢?”铁木真今夜心情大好。
“父汗您还记得两年前我和斯钦台吉去长白山寻药吗?”萨巴尔道。
“我怎么会忘记,你一个人孤身千里九死一生替你祖母寻药的不世之功呢!”铁木真道。
“其实当年我并没有将其中所有的原委都说出来。”萨巴尔很慎重的说。
“哦?难道这其间你还有什么特殊的见闻吗?不妨说出来让我和你弟弟们听一听!”
“当年我们阿尔巴特在克林佐腾草原遭遇塔塔儿人的埋伏,一场血战之后只有我一人活着逃到了长白山腹地一座叫哈尔巴的山上,在那里我没有吃的,没有穿的,还碰上了凶猛的熊,在我快要冻死的时候是一个避难到此的女真姑娘和他的爷爷救了我,并让我在他们家住了几个月一直等到第二年春天雪化了,如果没有那个女真姑娘的帮助我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些神药的。”萨巴尔第一次跟铁木真说起这段往事。
“阿哈,你怎么之前没跟我们讲过这些故事啊!”窝阔台说道。
“哦?当真如你所说?那么这个女真姑娘还真是咱们黄金家族的恩人呐,这个姑娘现在怎么样了?”铁木真饶有兴趣的问。
“我当年离开的时候曾与她相约一年后再见,我对长生天发誓最多两年一定去找她,如今两年之约马上就要到了,我想去找她。”萨巴尔真诚的说道。
“那你找到她,打算怎么办呢?”铁木真问。
“我要娶她做我的妻子!”萨巴尔坚定的回答道。
“你是我们蒙古黄金家族的长孙,本来你祖母还打算给你去美女辈出的弘吉剌部结一门好亲事呐,娶一个山野间的女真女子你情愿吗?”铁木真问。
“不,除了她我谁也不要!”萨巴尔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是个言而有信重情重义的蒙古汉子,怎么说人家也是我们的恩人,你既然对长生天起过誓言就一定要兑现。我准许你去,你把她接到濣难河大营来吧,父汗准你娶她!”铁木真拍板道。
“卓钦谢父汗!”萨巴尔连汗毛都激动的抖了起来。
“但是得等到班师回濣难河老营后,你把手中的事务安排妥当好,才能去。”铁木真道。
“我全听父汗的!”萨巴尔一脸激动。
“哈哈!阿哈要娶媳妇儿喽!”拖雷叫道。
“父汗我先回去了!”萨巴尔欣喜之下正欲出去策马狂奔一场,忽然撞见木华黎和孛斡儿出两人进账而来。
“可汗,我们发现了一个塔塔儿男子,他自称是也遂妃的丈夫。”木华黎说道。
“他流窜到这里来,必定心怀歹意,让他永远的消失吧!”此时铁木真本来要说直接处死他的,可是他看了看旁边心爱的也遂,只好变了变话语。
“是,可汗!”
“慢,你们俩来得正好,我正要同你们商量一下畜群分配的事,就让卓钦顺便去办吧!”铁木真随意的说道。此时一旁的也遂惶恐的看着铁木真,她不敢替她的丈夫求情,因为他明白可汗也是会嫉妒的男人,她轻轻的擦去了泪水。
从金帐里出来,萨巴尔跨马走出营区,只见两个那可儿押着一个跪在地上双手绑缚的男人。
“可汗让我来处理他,你们下去吧!”萨巴尔命令道。
“是,明安图!”两个人应声上马而去。
“你是也遂妃的丈夫?”萨巴尔抓起他的头发问。
“要杀要剐随你,我们塔塔儿男人落到你们手里就没打算活,你们蒙古人早晚有一天也会遭报应的!”塔塔儿男子咬着牙说道。
“跟我走,我给你来个痛快的!”萨巴尔捡起地上的绳子,骑上马拉扯着他朝营区外跑去,不一会儿他的马停在了一处水泡子边上,此处荒草丛生蚊虫乱舞。
“就在这里吧,让我的血染红这泡水!”塔塔儿人冷冷道。
“你叫什么名字?”萨巴尔偏坐在马鞍上问他。
“阿巴图塔,你动手吧!”塔塔儿人说道。
“好,是条汉子!”说罢萨巴尔手起刀落,当阿巴图塔睁开眼睛的时刻,突然发觉自己自由了,他怔怔的看着萨巴尔。
“你扒了衣服逃命去吧,从此不要让认识你的人见到你,阿巴图塔从此死了!”萨巴尔说。
“你不杀我了?”阿巴图塔望着萨巴尔问道。
“记住,如果你想要你们俩都活命的话,就永远消失。”萨巴尔说罢调转了马头。
“你等等,如果有可能,请你把这个替我交给她!”说着阿巴图塔从脖子上扯下一个髀石挂坠交给了萨巴尔,萨巴尔接过髀石策马而去。望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的这个年轻的蒙古男人,阿巴图塔久久的回不过神来。也许是萨巴尔今晚得到允许可以去找白音让他心情大好,也许是他命不该绝。
那天晚上萨巴尔回到他的营地,他放了已经被羁押多日的斯金逐日。
“斯金逐日,我想问你,呼伦湖一战为什么其他扎达阑人都逃跑时,你却留下来孤身单骑与我们血战?”萨巴尔倒背着手问他。
“因为乞都儿曾经在我四海无家流浪荒野的时候,收留了我,我不能丢下他,不管他是对还是错。”斯金逐日回答的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