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双腿交叉,端坐于骨山。出于思维能力的偏差值太大,简言之逻辑性不连贯。他决定每天都抽出时间,前往骨山静修。
以此铭志。
骨山仍没什么新的变化。井口落着尸体,乌鸦琢着腐肉叼在嘴里,左看右看,把死肉当虫子扔进黑洞洞的喉咙。
王凡看着恶心。运气把呼吸道封死,避免恶臭扑鼻,影响了修行的效果。
初次刚到这个禁地的时候,他还真没想过有这法子,硬生生把身体内的纯净气体交换成了这些恶贯满盈的尸气。
可悲催了,谁叫初次下山,懵懂无知,遭了当呢。
现在自己把自己关着,闭门造车,黑咕隆咚的地方。害怕极了。
要崩溃,乌鸦乌鸦,你懂我的心吗。
乌鸦乌鸦,以后叫你丫丫吧,只有你还深情如一,陪我在这黑灯瞎火的骨山里,缠绵悱恻。
你叼着长虫的腐肉,眉眼飘飘,衣袂飘飘,我抚着女子的胸骨,一阵摩挲。
“变态变态”,丫丫你是不是这么说我。你的叫声真好听。
也许你是可以说人话的,也许你是可以幻化成女子的。
“别这么看我呀,拿开你的眼睛,往哪看呢”
王凡淡然一笑。总算摸着门道了。不觉对着井口之外的长天一阵跪膝膜拜。
他于是在今天,此时此刻自称“幻仙”,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跟丫丫,生活在了水滴的世界。
现实中的世界,他于是放任了自流。每天也就那样,太妈单调了。他需要,极其需要寻找一种刺激,不然会死的。人在一种沉闷缺氧的环境里,会造成机体休克,翘辫子翻鱼眼,惨不忍睹。
感情方面,他遭了很多罪,最初的背叛,到后来的冲动事件,他是受够了,受够了自己也受够了爱情,虽然他现在已成家立业,有了位表面疯癫内里机智的妻子,但出于他自身的缺陷性脑肿,让他还是过得很尴尬很肥流很惨。
所以,一半光一半影。他苦中作乐。在假想的世界,成了局外之人。他是世界边缘的个体,是夕山乃至家庭的局外人,他把自己挡在了外面,不管记忆如何传销,诱导他迈进门内,不管社会如何威胁,他硬是缩在骨山里。不肯放眼看世界。
丫丫,你是爱我的吧。要不然,你怎么不会离开骨山。你是能够离开的吧。
丫丫,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很没出息。整天跟你窝在一块,不务正业,是不是很不地道。
丫丫,我是该待在这里,还是该去外面打拼,成为门内的一员呢。可我不想啊,我痛苦极了,我怕痛,所以我才不愿承认门内的合理性。但我很奇怪啊,他们怎么忍受得了门内的生活,按部就班,机械机械,连脱裤子放屁的时间都没了。那样的生活,那么怪诞,那么不合理,我何必委屈我自己呢,你说是不是。我那么痛苦,怎么就没人懂我呢。我不能热脸贴冷屁股,我不爱,总不能强迫我吧。硬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想被扭。我不乐意啊,可我又不知怎么处理才好,如果我是天降之子就好了,衣食无忧也不用搬砖刷碗,也不用满脑子想着钱啊女人啊出息啊。我倒愿意成为一条人见人怕的臭虫,自由自在的在花的枝头搭个窝,就那么活着。
王凡手上举着黑色的乌丫丫,对它一味的诉苦着,时而深情时而凄苦。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呀。
他哄完娃之后,就立马来到了骨山。
每天如此。周而复始。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的意志,除非把意志阉了,除非浪子回头转变了心意。122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