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滋味,是当山贼的人永远都体会不到的。
有了这户主的籍册,日后赵斌往里面添人头。
不管是添些个本家,还是弄些名义上的仆从、客户,都是去县衙里一句话加一点手续费的事。
当然一些杀才,比如赵稳这样的,肯定不能随便填进去。
否则惹出祸事来,白费了这‘千辛万苦’得来的宝贝。
南宋不抑制土地兼并,加上官府稳定粮价,其实土地价格反而不贵(相对经济发达程度。
京畿周边的良田才5贯一亩,石泉县这种人少地多的边乱之地,良田多有荒废,最多一、二十贯就能买顶好的田产了。
城北的耕地靠近山林,只会更便宜。
加上地头蛇刘业带着一群胥吏出马,恐怕会压到很实惠的价格。
5两,算上税款,也足以置办4亩良田!
南宋一亩6平不到点,也就是24平方!
就算要修葺一个田庄,但2公顷肯定会有的。
都可以建两个跑马场了,三十个足球场了!
最牛逼的是,城北土地多有闲置,他作为‘邻里’完全可以此为起点,不断蚕食扩大…
“妙啊!”
赵斌畅想着正在置办的属于他的庄园产业,心里美得几乎原地起舞。
埋在他骨子里的土地情节,似乎随着穿越千年,都要溢出脑门了。
回山的路,都是走得蹦蹦跳跳的,活像那凤凰山的徐况老哥。
主打就是一个‘飘’字。
结果一到刀郎寨,就糟了迎头一击。
“孽障!你还有胆回来!”
赵斌被暴吼声震得耳朵嗡嗡直响,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家老爹赵叔河带人堵在山寨门口,浑身颤抖地指着他怒吼。
得。
又到了父慈子孝的家庭活动时间。
赵斌掏了掏耳朵,装作疑惑的样子问道:“爹,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我不来你是不是还要把这天给捅个窟漏出来!”
“我不明白爹你在说什么啊。对了,爹你的屁股怎么样了?谷里的路可不好走啊,你伤还没好怎么到处乱跑呢?”
赵叔河气得又一阵脸色涌动,红了又红,色彩分明。
他张了张嘴,却不敢将赵斌和赵稳这两个胆大包天的浑蛋做过的事情当众吼出来。
实在是寨中人多口杂,万一传到县城中去让人知道这里有个敢劫死囚的山寨,怕是金州的禁军还得带着弩炮、轰天雷再来一次。
但不说,又能如何呢?
这天下就没有不漏风的墙。
红巾军逆贼被凤凰山劫走、死了一整队禁军的事情,闹得整个利州东路都沸沸扬扬。
连道上都在哄传各种版本的传奇故事,运气好还能在小茶馆听到说书人紧跟时事改编的最新故事会。
迟早有一天,外面的人会挖出来这故事的其中两个配角,是他赵叔河的崽!
你说他得意吧?
哪个悍匪不想搞点震惊天下的大新闻?
两个亲生儿子年纪轻轻就这么凶残,属于山贼的自豪感还是有那么点的。
但这点自豪感跟求生欲相比,毛都不是啊。
赵叔河气得说不出话来。
赵斌也知道自己给寨子的未来惹下了弥天大祸,有些心虚。
便主动岔开话题,甩锅道:“这可不赖我,我只是担心老三会出事才出去玩了几天。对了,我不是让他不是昨日就带队搬运粮草回来了么,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