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白蹙着眉眼,回头看向那被自己念力定在半空的刺客,
“所以说,夏侯就完全不告诉你们修行界的事情吗?还是说他就那么有信心,我不会对他出手?也是,那年他宁愿做狗,也不愿意相信书院会庇佑他,如今看低书院也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
不过,你们就真的觉得在我出现之后在出手我不会去找夏侯谈谈?哦,我忘了,你们不认识我。”
说着,他突然感到一些无趣,不再去看这第三名刺客,转头再一次看向吕清臣,
“这一次,应该没有人能够打扰我了,”
话音落下,吕清臣眼睁睁的看着那被强大念力定在半空的刺客如同泡影一般逝去,化作无数粉尘被山风吹散。
这样的场景是他修行多年都不曾见到过的,让他心神震荡,难以平复,
“青白先生,老夫如同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还请您见谅,便是您想要做些什么,老夫也甘愿承受,但,还请先生救下公主”
苏青白摆了摆手,
“李渔你们自己处理,我才懒的去管,我看来这里不过是来纠正你几个错误而已,不要把我看的那么凶残,真要算起来,李渔还要叫我一声叔叔呢。”
说完,他才想起来,还被火焰围绕的桑桑和李渔,向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那熊熊烈火便渐渐熄灭,消失不见。
啪的一声,桑桑将大黑伞收了起来,半蹲在地上,很是担心的看着在地上已经压出了深坑,身上流出鲜血的宁缺,
李渔愣了一下,提着裙摆快步跑到苏青白身旁,对着他屈膝行礼,
“青白先生,还请绕过我这侍卫”
苏青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
“放心,他没事,给他一个教训罢了,他应该知道,普通人就是普通人,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还是不要对任何一个修行者流露出杀意才是。”
说着不会受到打扰,但是从来到这里,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来得及和吕清臣说正事的苏青白,显得有些烦躁了起来,收回念力,看着那两名刺客被李渔那受伤极重的侍卫首领带着众人控制起来,这次再一次对着吕清臣开口,
“首先,死掉的那个剑师,虽然确实是出身书院的,却只是一个普通学子,算不得二层楼的弟子,书院二层楼弟子不会干涉朝政,也懒得干涉朝政,这一点,我希望你南门观要清楚!”
吕清臣点头,拱手,此时他也知道苏青白来这里的目的了,因为之前自己的话,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污蔑书院了,
苏青白继续说道,
“其次,魔宗手段也只是修行手段,用了也就用了,算不得什么欺师灭祖!书院,哪怕是最普通的学子,认真算起作为的祖也是夫子,夫子他老人家才不会在意什么魔宗不魔宗的,功法只是功法,手段也只是手段,它们都只是工具而已,我知道,这个观点你们南门观并不认同,我也不会强迫你们认同,但是,对我书院弟子,还请不要在用欺师灭祖这个词了,因为,不只是他们,你们也不配。”
好吧,这才是苏青白真正感到愤怒的地方,
魔宗功法确实被天下修行者所仇视,可是,那也只是另一种方向的功法而已,甚至,那才是最正确的路线,纳天地元气于体内,强化肉身,然后组建在自己的身体中构建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也是昊天他们那些特殊的存在所走的路线,之所以魔宗功法被定义为错误的,一方面是因为它离经叛道不被大多数人所接受,另一方面,也是昊天道有意宣传导致的,
而那剑师学的是浩然剑,在最后关头以魔宗功法强纳天地元气于体内,将自己的肉身练就成本命剑的手段,在某种程度上,让他摸到了浩然气的门槛,所以,在剑师被称为欺师灭祖的那一刻,苏青白才会感到愤怒,
说完这些话后,苏青白看向宁缺,
“你很不错,看你的装扮,渭城的边军?”
宁缺在桑桑的搀扶下,艰难的起身,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微微点头,
因为刚刚的事情,宁缺的内心对于苏青白自然是有些不满,甚至是恨意的,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不是苏青白的对手,作为一个为了复仇隐忍了十几年的少年,隐藏内心的恨意,是一件在寻常不过的习惯了,
此时,李渔的那些侍卫,已经点燃了几个火堆,
苏青白随意的坐在一个火堆前,看向宁缺,
“老马这几年身体怎么样?”
宁缺愣了一下,很是诧异的看向苏青白,
“您,认识老马?”
苏青白颔首,
“啊,和他有些交情,伱们渭城有许多人都是我送过去的,嗯,我姓苏!”
宁缺这次想起,在他刚刚来到渭城时,还特意在意过的一个问题,渭城边军中有许多姓苏的士兵,后来,随着时间久了,他也就不在意了,只认为那是因为渭城最早有着一个姓苏的家族吧,
如今他才知道,原来,那些和他一同在梳碧湖打柴的同袍有许多都和眼前这个男人有关系,
苏青白笑了笑,继续说道,
“你既然是渭城的士兵,怎么会和李渔一起?”
宁缺双眼微垂,其实他此时也有些后悔,虽然和夏侯的人交手这件事让他很激动,可以验证多年来的训练和研究,但是,毕竟是让他和桑桑陷入危机的一件事,
“老马让我来个公主做向导,”
苏青白看了走过来的李渔一眼,
“既然是向导,还是渭城出身,怎么会让她们走这条道?北山道这种特别适合用来伏击的路线,不是蠢货都不会走的吧?”
李渔听到这话,俏脸微红,撇过头去,不在看苏青白,她此时也想起关于苏青白的记忆,刚刚还想过来和他拉进一下关心,为自己弟弟讨一些助力,现在,她不愿意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