锯船虫的尸体,流出来的体液,虽然没鲜血那么红,却依旧吸引各种海族聚集大快朵颐。
另外几艘猎捕船也向此处围拢,从他们目光中,赵传薪能捕捉到贪婪。
他说:“没看见女猎手,或许她已经葬身鱼腹。”
刚说完,赵传薪精神恍惚,意识剥离,再次退出《旧神法典》。
赵传薪想了想,这海怪尸体巨大,且有部分埋在海床,单靠“我”所在的船和另外一搜猎捕船,恐怕难以拖动。
吃独食并非易事。
“我”缺乏面对这种事的临场应变,赵传薪便写:
赵传薪写:
赵传薪淡淡一笑,感动寡妇海,呵呵。
有的人为了十万块就能拔亲人氧气管,有的人面对这点钱只会哂然一笑。
赵传薪更加意外。
赵传薪虽然吃惊女猎人顽强生命力,却对“我”的反应嗤之以鼻。
怕个几把。
这就是他和“我”的截然不同之处,一个脸厚堪比城墙,一个则总是羁绊于世俗的情绪当中。
赵传薪也必须得佩服这个女人,喜怒丝毫不形于色。
赵传薪都有些困了,以为今日就此作罢,没想到又出现新的状况。
【我有两个选择:一,答应贸易管带话,我将得到他的酒壶作为奖励。
二,不答应,我们的船有倾覆的风险。】
赵传薪哭笑不得,这怕不是他有史以来最差的奖励?
真几把抠门啊!
没等他说什么,“我”自己便做了决定。
因为是奖励,一式两份,赵传薪手里也出现了一个银酒壶。
酒壶鎏金部分在风灯光芒下显得锃亮,银质部分却有些氧化发黑。上面有许多使用的摩擦痕迹。
最醒目的,便是酒壶正面那只好像在转头看着使用者的老鼠,鼠脸栩栩如生,透着一股猥琐而邪恶的气质,连几根触须都清晰可见。
俩绿豆眼贼兮兮的,显露着几分狡诈,光是看着几句让人觉得不怀好意,似乎在算计正看着它的人。
赵传薪一龇牙:“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各路宵小他见识多了,一只老鼠算得了什么。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的错觉,还是怎的,赵传薪发现银酒壶上的老鼠好像收敛了几分邪恶气质。
他微微诧异。
但仔细看,老鼠的样子,本质上并没变化,只能将之当成错觉。
赵传薪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心如蛇蝎,说的就是这货吧?
赵传薪终于合上《旧神法典》。
他愣了好久的神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当他醒来,巴雅尔孛额发现赵传薪的脸色罕见的有些难看。
他问:“是否受了风寒?”
赵传薪摇头:“不,只是有件事让我后悔。”
巴雅尔孛额错愕,还极少听到赵传薪说后悔。
两人同行千里,虽说赵传薪口无遮拦,且从不尊老爱幼,但多少还是结下友谊。
巴雅尔孛额刚想追问,赵传薪就掏出个银酒壶:“你喝酒对吧?这个送你了。”
赵传薪对这银酒壶有所抵触,不想留着。
却不成想巴雅尔孛额很是喜欢:“如此精美,又有金银,想来价值不菲。”
赵传薪摆摆手:“喜欢就好。”
旋即犹豫了一下:“若有什么不对劲,就把它扔了。”
一直都是无神论者的他,这次竟然有些举棋不定。一方面是多心,另一方面又觉得丢弃可惜,那不如送人。
巴雅尔孛额没听懂:“如何不对劲?难道金银掺假?这银子外表已发黑,定然是真的无疑。这黄金成色鲜亮,不会有假。”
赵传薪无语:“我说城门楼子,你说胯骨肘子。”
巴雅尔孛额:“……”
他想不通,赵传薪为何对金银器物满脸嫌弃,难道还真有不爱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