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枚丹药真的能救我家老爷吗?”白贵看着手中黑乎乎的药丸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白老家主的病,老朽是无能为力了。姑且让这位石公子试一试吧,虽然这年轻人骗了你,谎称自己是丹师,但是他肯定还是有真才实学的。实在不行……”说到这里,卫原看了正在丹炉前收拾东西的石承一眼,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反正他现在就身处白府之内,他要真是骗子,你们直接把他抓起来送官,到时候还不是随你们怎么处置都行。”
思忖片刻,白贵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好,那就信他一信。希望这位石公子别让我失望……”
“白管家,你们在说什么呢?”石承的声音突然传来,二人的身子都是不由得微微一震,转头看去,已经收拾完东西的石承正在向他们走过来,吴天师和白萱则跟在他身后。
“没什么,既然石先生您已经炼丹完毕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去老爷那里了。”白贵问道。
石承点了点头,他身后的白萱开心的合十祷告:“圣尊在上,希望爷爷的病可以尽快好起来。”
“既如此,我们这就前往白老的居所吧。”卫原捋了捋胡须,“作为一名药师,在下也想见识一下石公子的手段。在下对公子的丹方很是好奇,等老家主醒来后,还望石公子不吝赐教。”
“不敢。”石承谦虚地拱了拱手。
众人客套了几句话后,便一起往白继隆的卧室而去。炼丹房和白老家主的卧室离得很近。众人在一条青石小路上走了一会,往北一转,就到了家主居所了。
白贵领着一行人上了楼,守在二楼卧室门口的家丁看到大管家来了,慌忙上前行礼。白贵点了点头,那名家丁立刻为众人打开了房门。
石承走入房间,环顾四周。整个房间和他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白继隆还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但是气色似乎比石承上次见他时更差了。白清明静静地坐在爷爷的床前,仿佛一尊没有表情的蜡像一般,直到白贵和白萱走到他面前时,这尊“蜡像”才有了些许反应。
“少爷,可以开始了。”白贵轻声说道。
白清明冷漠地看了石承和吴天师一会,才开口说道:“那就开始吧。”
“哥,爷爷现在怎么样了。”白萱有些焦急,她看的出来,白老家主的情况似乎并不怎么稳定。
白清明轻声安抚着妹妹:“放心,没事的,爷爷的身体肯定能好起来的。”
石承上前一步,将丹药取出,交给了白贵,嘱咐道:“白管家,你将这粒丹药用温水为老家主服下,然后向他体内输入真气,不断地在经脉中循环即可。顺利的话,大约一刻多钟的时间,便可将体内的毒素排出。本来这件事情应该由我来做的,但是方才炼丹时我耗神不少,所以实在无能为力了,还请你见谅。”
白贵连忙将丹药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口中连声称是。
“慢着!”说话的是白清明。
“怎么?白公子有什么见教不成?”石承问道。
“我对你的药不放心。”白清明缓缓说道,说完,他转头看向卫原,“我更信得过卫老您,所以还请卫老为我爷爷在一旁做个护法,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也好做个照应。”
石承无奈地笑了笑,对卫原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西侧的书桌旁找了张椅子坐下了。
卫原走到床前,和白贵一起将白继隆从床上扶起后,门口侍候的家仆连忙端了一碗温水上来。卫原取过水,小心翼翼地将丹药用水为白继隆送下,坐在白继隆身后的白贵双掌抵肩,缓缓地向白继隆体内送入真气。
真气输入片刻后,白继隆脸上笼罩的黑气很快就消减了一层,卫原是行家里手,一眼就看出来石承的丹药确实起了效果,这让他不住地点起了头。一旁的白萱在看到卫原的表情后,小姑娘的心中感到又惊又喜。
坐在书桌旁的石承的表情也是轻松了不少,他的手在书桌上轻轻地敲着一首西陆的儿歌,眼神则被书桌上厚厚的簿册给吸引了。
那些簿册都是白家各项产业的账本和记事本,在桌子上被堆成了好几摞,这些簿册旁边还有一摞信纸,乃是白家的下属产业的管理人写给白继隆的书信。最上面的一封信纸是一个白家下属的小铺子的掌柜写来的信,上面写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白继隆仍然在信纸旁用红笔细细地写了批注。
批注的日期是在白继隆出事的前一天,不过这封写了批注的信在白继隆出事后显然就没有人愿意再来搭理了。
正在此时,卧床那边突然传来了白萱的惊呼声,“爷爷,爷爷嘴角流黑血了!”
石承转过头来,此时床上的白继隆脸上黑气已消,但是嘴角却缓缓地流出了黑血。
看到此景,石承连忙站起了身,向众人喊道:“快取盆来接好黑血!”
一旁的家仆闻声连忙从角落的木柜上取来一个木盆,轻轻地放在了白老家主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