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1 / 2)

“噗嗤!——”关与君没有忍住,捂住嘴笑出声来。

寒隐初寒凉的视线扫到了关与君:“你笑什么?怎么,你不信洞庭此处的这‘玉界琼田三万顷’,都尽数掌握在我的这‘一叶扁舟’之中?”

可惜了,关与君看过眼前之人恨不得连胆汁都吐出来的小可怜模样,这幅模样自然是吓不到她。

“我信我信……”关与君的回话中全是搪塞敷衍。

寒隐初刚想坐直身子教教关与君如何做“奴才”,关与君逐渐收敛起笑意:

“主子,洞庭湖是您的,天下万民也是您的;可是您有没有想过,您也是洞庭湖的,也是天下万民的啊……”

那点子似玩笑似认真的话语,就这样消失在了漆黑的船坞之中,寒隐初无意识地抠紧了按住地板的手。

几乎都要隐成一线的水天交合处,隐隐地泛起一抹鱼肚白,将远处的水面映到金光粼粼;紧接着一轮颜色血红的旭日一点点地升起,将湖面也改变了颜色,宛如血水。

这般恢弘壮丽场景,寒隐初竟感觉出了宛如柔美少女般的洞庭,产下太阳这等赤子的血腥原始的成分在里头,他感觉这才是他想要见到的洞庭美景:

热烈的、灼人的、不可逼视的……

船舱之中也一点点地明晰起来,寒隐初没有看关与君,却也能在心底清晰地描述出的他清浅的眉眼、并不锐利却总是含笑的唇峰……

就像是母后说过,掷铜板不能真正地决定选择上、下面,而是在抛起的瞬间,心底就有了答案。

小关子话音刚落,他就有了答案:天下万民是他寒隐初的,关与君自然也是;他寒隐初更是天下万民的,可他却更想只是关与君的……

寒隐初觉得,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断袖他也认了!——

他直起身子,将自己和关与君靠得极近,攥住他的胳膊不允许他有半丝逃离的机会:“关与君,其实我……”

“主子,您瞧那是什么?!——”

“怎么了?”寒隐初下意识地将关与君扯到自己身后,顺着关与君的视线看去,后者正指着炉子旁的一堆鱼内脏。

寒隐初站起身来,走到炉子旁:悬着的小炉子已经停止“咕噜咕噜”地冒泡,炉汤最上头结了一层厚实的汤膜,泛着腻腻的光;

下头的炭火早已熄灭,在船舫正前头的那轮旭日映照下,那点子微光恍如霜后草。

不远处就摞着关与君掏出的鱼内脏,只是好似被人挪动了似的,几只苍蝇围着鱼肠、鱼鳔、鱼鳞等物不住打转。

寒隐初看着那大的异常的鱼鳔,眉头都没皱直接蹲了下去,用手指夹起了那大的过分的鱼鳔。紧接着手指宛如利剑,够出了明显被塞进东西的鱼鳔中物。

寒隐初不顾沾了满手的鱼腥,抽出那截子已经全是粘液的破布展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歪歪扭扭的三个黑字:陈、胜、王。

寒隐初:“……”

“哈哈哈哈哈!主子你好好骗啊……”

关与君在他身后,笑得几乎直不起身子,她用一只手扶住船壁,以此来撑住差点滚到舱板上的身子;另一只手不住地按摩肚皮,以防笑出腹肌。

寒隐初强忍住把关与君踢下水的冲动,磨了磨后槽牙:“关与君,你可真是会老虎头上拔毛,跟我开这种玩笑……”

关与君咽了咽唾沫:陈胜都作古多久了,当皇帝的果真多疑且小心眼……

她温软地讨好似的笑笑:“主子方才想与我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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