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管他什么借力卸力,她今天就要弄死这狗东西!
那男人显然意外于褚酌夕这样瘦小的身板连遭几次重击竟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道,双手紧抓褚酌夕的手臂想要挣脱绞颈。
褚酌夕的力道自是不如他,只堪堪僵持了数秒便被其一个翻身轻易破解,却是在挣脱的同时依旧扣住她的一条手臂,紧接着一个背摔再次将她放倒在地。
见其又想重蹈上位砸拳的攻势,褚酌夕连忙双脚搭扣锁住对方的颈部形成绞技,只是还不娴熟,形成的不够彻底,眼见便要被对方破解,她连忙扣住对方的手臂翻滚想要就势形成十字固,却被对方的动作破坏再次落空,旋即一个肩桥翻滚便迅速改变了她的优势。
见其再次处于上方,褚酌夕迅速搭腿防守,下位封闭,随即拉住对方的双臂陡然下拉,迅速撤出上半身的空间劣势,挽住男人的手臂全力回扣。
此时褚酌夕对于男人的禁锢几乎无解,她原不想这么做,只是现下若是让他逃过一劫,下一次再像这样制服住他不知会拖到何时,更何况她连遭数次重击之后的体力已经无法支撑她跟对方无限的往下耗费时间。
于是褚酌夕不再犹豫,双手一同掰住男人的手臂陡然一折,随即便听身后一身凄厉的嚎叫。
那男人的手臂已然被她折出一个诡异的角度无法动弹,褚酌夕却怕他再次突袭反击,连忙制住他的颈部再次绞紧,“认输吗?不然弄死你!”
那蠢货显然不愿就此输在一个菜鸟手上,即便已经憋红了脸却依旧不愿松口。
台下的看客沉寂了数秒,随即迅速爆发出一股热潮直冲天花板,褚酌夕听见其中隐约的吼叫宛如困兽,或是懊恼于之前投入的资金,还有那几个眼光独到的男人的惊叫,自然是喜悦的,自然,当中大多都是咒骂,却无一人不震惊于此刻依旧跪立在台上的瘦小的女孩儿,与怀中被绞紧了颈部的男人相比,体型差距过于明显,若非亲眼所见,绝不会有人相信这场对擂的胜利者会是那个毫无经验的新人!
褚酌夕只朝角落里依旧隐在暗处的陈思守挑了挑眉,说实话,她其实看不太清,只是依稀记得大致的方向,也不知是因为人潮的攒动还是因为头顶的聚光灯太过明亮的缘故,只待她回过神儿来时,怀里的男人早便被她勒的晕了过去。
褚酌夕连忙松开她,紧接着便有人娴熟的抬来担架带走了男人,只留她一人依旧站在台上,恍恍惚惚的听着场下的热潮与嚎叫,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回去的路在哪儿了,直到她看见面前的擂台边沿站了一个极为眼熟的男人朝她伸出手来,眉间拧着,看上去似乎并不为她的胜利而感到高兴。
褚酌夕顿时有些不悦,拍开了对方的手,便听一声略显模糊的“小鸟”,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场边的围绳架不住她的身形,随即在看客们的惊呼中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褚酌夕只觉陡然一阵晕眩,随即便没了意识,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赌场,也不知道是被谁送去的医院,只知道醒来时一睁眼便是满眼的白色,以及呛鼻的消毒水味儿。
褚酌夕只盯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发了好半晌儿的呆,脑子里的记忆方才慢慢回笼。
她只记得自己赢了比赛,然后呢?跌下了擂台,有人接住了她,再醒来就是在这里了,褚酌夕不禁眨了眨眼,不用想她都知道接住她把她送来医院的肯定是陈思守,可她现在只关心她的钱,她究竟赢了多少,这种关键的时候陈思守居然不在!
于是她只得自己慢慢坐起了身,除了觉得身上异常酸疼以外似乎没什么大事儿,只是一条腿刚刚落地之际便听病房门被猛的推开,旋即一声怒斥将她吼在了原地,“躺回去!谁让你乱动的!”
褚酌夕只被吓上一跳,看着陈思守的脸乖乖收回了右脚,全盛时期都打不过他,更别说现在了,病号一个,谁知道陈思守会不会趁机欺负她,只得乖乖听话保命了。
“看什么看?还不躺回去?”
褚酌夕只瞪他,躺是躺了,只是一个翻身背对向陈思守,也不知道这狗东西在凶什么?她可是赢了比赛诶?不先把钱给她就算了,跟她这装什么横?
陈思守原还憋着气,现下却是被她的小动作给逗笑了,随即抽出一张卡来贴在褚酌夕的脸上,“你赢的奖金,还有之前答应过你的,潦倒那个大块头之后给你的分成和报酬,都已经打在里面了。”
褚酌夕顿时乐得接过那张银行卡坐起身来,陡然看向陈思守,两眼放光,“有多少?”
“放心,够你花的。”陈思守只敲了敲她,紧接着捏着她的下巴抬了抬,满脸嫌弃,“你看看你这脸被弄的,人不人鬼不鬼,以后不许打了。”
“为什么?我分明赢了!”褚酌夕闻言,原本高涨的情绪瞬时又落了下去。
陈思守只有些意味深长的打量她半晌,陡然靠近,一手搭在她的床头,面上少见的极为严肃,“小鸟,我说以后不许打,听懂了吗?学生,就该好好上课。”
说罢,陈思守带上门离开了。
他想起昨天褚酌夕站在台上和人对擂时的场景,一个如此瘦小的女生站在中央,由一开始的好似两种极不融洽的元素硬是被他放在了同一个空间里的感觉,再到后来他站在暗里,看见褚酌夕掰折了对方的手臂之后妄想他的眼神,明显极其狠戾晦暗的情绪,几乎快要与周遭乌烟瘴气的一切融为一体。
他忽然觉得把褚酌夕教成这样是一个错误,他觉得褚酌夕喜欢这种情绪,可是她现在也不过才十八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