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逃脱(1 / 2)

飞来 横还 6053 字 2023-05-17

贺从云几乎是听见声音的同时便拿起了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跑,肖殃及反应快,立马跟上,等褚酌夕一句话说完,二人已经上了车,留下办公厅内一众人等呆若木鸡。

中心医院离得不远,可贺从云看着前面的车流,只觉得这条路长的像是没有尽头似的。

肖殃及咽咽口水,抓紧了安全带,他看着他家老大那张面上平静心里却暗潮汹涌的脸,也不敢问这是要去哪里,生怕对方一个不耐烦,就跟那动漫里头演的一样,哐哐给那前头的车全给撞开了。

他们可没那么多钱赔!

医院门口的车停的满满当当,贺从云转了大半晌也没找着停车位,索性就把钥匙扔给了肖殃及,自己下了车子徒步往里跑。

他太过着急,忘了问褚酌夕具体是在哪个位置,正想掏出手机回拨电话时,却蓦然看见了不远处的一辆白色面包车,车门开着,后座上坐着一个人儿,一双脚悬空着耷拉在外头,没穿鞋,衣服上有些血迹,不多,脸也有些脏,正满脸倦意的收拾着头发,时不时地拔下一小片被头发缠住的碎叶子或是枯枝,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安静的坐着。

贺从云突然觉得心口一紧,像是被人揪的。

他一边快步过去,一边打量着褚酌夕衣服上的血迹,迅速确认着衣服是否有破损?身上是否有伤?血是不是她的?

像是听见了声响,褚酌夕抬起头来,目光怔愣了一瞬,看见人后笑了笑,随即眼圈儿便红了。

吕泊西的身手不错,大概是受他父亲的影响,毕竟是在贩毒集团的眼皮子底下传递消息,时时刻刻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保命时下手自然重些,吕泊西自小耳濡目染,身手跟那些个在武馆内练来考级比赛的不一样,他身上带着一股狠劲儿,大概是没怎么输过,这会儿被褚酌夕这么耍了个团团转,便有些不服气。

他原是坐着沉默了许久,褚酌夕还以为对方是在认真考虑着她的话,结果却是想要再跟她过两招。

褚酌夕思索了一会儿,想着反正待会儿还是要弄伤自己的,不然就这样安然无恙的跑回去大概要被怀疑,于是再三考量,觉得这个主意也算是不错,受得伤应该会自然一些。

可谁想吕泊西算计于她,让她一脚好巧不巧的踹上了一旁立着的一块废弃玻璃,玻璃碎了,腿上也被划伤了,不过好歹自然。

事后吕泊西被打了个鼻青脸肿,褚酌夕看着那一地的碎玻璃沉默一会儿,突然便脱了鞋袜,在吕泊西诧异的目光中踩上了那一片狼藉,霎时间玻璃渣子尽数扎进了脚底,再加上下山时的一路奔波,直到踩上晨间尚还冰凉的柏油路,褚酌夕只疼的几乎麻木,没了知觉。

她算是知道那人鱼公主走路时踩在刀尖儿上的疼是什么滋味儿了。

这会儿蓦然瞧见了贺从云,便又觉得脚底的疼霎时间全涌了上来,顿时有些受不住,眼泪顷刻间噼里啪啦的往外冒。

她最近大概是有些矫情,事儿是自己办的,脚是自己伤的,可瞧见了贺从云便觉得异常的委屈,四舍五入一下,她都快要二十个小时没有见着她的贺警官了。

贺从云原本还在自责,看着褚酌夕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只想着得先把人带进医院里去检查一番,这会儿人儿一哭,他便什么也顾不上了,一边手忙脚乱的给人擦着眼泪,一边不停的念叨着对不起,直给人脸上的灰都擦干净了,仍旧是这一句话。

褚酌夕被逗乐了,奈何脚上钻心的疼不允许她那样笑,她只得指指驾驶座上的司机大叔,声音尚且带着口腔,还有些哑,“给钱,大叔帮了我。”

那大叔一听,连连摆手,“哎呀不用的,我都说不要了,这丫头倔得很,流了这么多血也不去医院,非得跟我在这等着,快快,你快把她带进去,这血流的瞧着怪吓人!”

贺从云拧眉,看向后座底下沾血的外套,那外套一看便是褚酌夕的,现下被铺在后座底下垫着血迹,免得弄在车上,深色的一大片,看的贺从云霎时沉了脸,随即拿了钱包,除了几张零碎的纸钞,剩下的一股脑全抽出来,尽数塞进了大叔的手心里,后又掏出证件。

“你好,我是市局的刑警,我的同伴马上就到,请您稍等,待会儿配合做个笔录,我们需要了解事情的经过。”

那大叔看着满手的钞票正想推脱,一看着那证件,听着要求,又连忙点了点头。

不等人应下,贺从云已然快步走到褚酌夕跟前将人抱起来,大概是动作大了,只听怀里人轻轻“嘶”了一声,下一秒足底的血迹便滴在了水泥地面上。

贺从云拧了拧眉,只加快了脚步,尽量保持着怀里的平衡,不敢再有太大的动作。

直到被放上单人床,贺从云看向门外几乎一路尾随而来的血迹,手心凉的吓人。

他知道她脚上有伤,所以刚刚在车上坐着时才把脚悬在了外头,却只看到了脚背,尽是些细长的血痕,大概是被什么轻盈的东西划伤的,却没看见脚底,现下一冲洗,就连正打算给其清理伤口的护士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哟!怎么伤成这样?”

贺从云拧眉,看向褚酌夕脚底被鲜血浸透的泥土,先是冲洗了杂物跟枯草,洗了血迹,然后消毒,露出里头狰狞的伤口,尚且还嵌着几块同样被冲洗干净的碎小的玻璃跟石子儿,微微一动,新鲜的血液便重新流出来,然后被尚未干透的双氧水稀释,顺着足跟流下。

贺从云看得心里发紧,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

清理伤口的小护士有些紧张,因为患者家属的眼神太过冰冷,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凶狠,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动作,似乎只要患者皱个眉头,他就能立马把她捏死。

褚酌夕现下哭的有些累,又是从昨天一早一直撑到现在都没睡,身上又有伤,只觉得眼皮有些重,拽了拽贺从云的衣袖,对方愣了愣,收回了审视着小护士的目光,顺从的蹲下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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